登录注册
社区应用 最新帖子 精华区 社区服务 会员列表 统计排行
主题 : 婊子爱上衰人
山鬼二丫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显示用户信息 
40楼  发表于: 2008-10-24   
引用
引用第39楼surenlaoxi于10-24-2008 01:19发表的  :
我私下觉得:你是个顶聪明的鬼丫,但你的生活不是太尽人意,我并不想对你说教些什么,只是希望你每天开开心心
如果说的不对,只当没看见。



       
嘿嘿,用我的小说猜测我的生活?
我只是老哥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感觉还挺开心的.呵呵.
山鬼二丫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显示用户信息 
41楼  发表于: 2008-10-24   
她完全被这种等待冲昏了头脑,

她想,错过了这个,还会有下一个千万富翁,这是个富翁已经快要泛滥的时代,一个
砖头从天下掉下来,就能砸到三个富翁。

但是这种等待却也许这一辈子就这一次。所以等待吧,让等待变得更圣洁些吧。现实
此种等待往往很容易被千万富翁的钱袋砸坏,但呆滞鸭肝此时早已经脱了贫.

而且知道什么对自己是重要的。所以她在物质的诱惑面前保持了此种等待的尊严性和
完整性。


但是三天的等待耗尽了呆滞鸭肝最后的耐心和圣洁之心,这时她的小逼已经到了砌底
崩溃得程度。鸡巴再不出现,小逼恐怕得把自己一刀解决了。关健是她已经对这种等
待完全失去了信心.

她怕得倒不是漫长得等待,而是没有希望得等待,或者说根本就看不到鸡巴的等待,换
句大家都能听懂得话说,就是哪怕你鸡巴让我等待三十年,但总得说出三十年后的哪天
哪时见面.

可是呆滞鸭肝对于机械雨衣的鸡巴却不知见面的具体时间,就是说机械雨衣的鸡巴从不
做这方面的透露,呆滞鸭肝甚至悲哀得想,如果他的鸡巴已经操了别的小逼了呢,或者
他的鸡巴突然犯起性子不理自己的小逼了呢,自己倒还好办,小逼怎么办呢,


机械这个姓在偌大个北京城得用百万来计数,而呆滞鸭肝除了这个姓和机械雨衣的长相,
他对机械雨衣一无所知。


万一机械雨衣现在的鸡巴已经操了别的小逼,暂时不需要她的了呢。而她的小逼已经实
在扛不住了。

她在三天后,也就是周一白天就打算带着小逼去寻找新的鸡巴,写到这里,我需要为呆
滞鸭肝正一下名,我知道很多人看到这里一定会骂呆滞鸭肝整个一贱逼,可是她不是我,
预见不到机械雨衣那三天确实是在和老俄们厮混,而绝没有沾腥。


她站在富华大厦一楼大厅安心等待着那个未曾谋面的年轻男人。两人是通过曲径通幽的
方式联系上的。

颇有些唐诗宋词的意境。呆滞鸭肝认识一小弟,此人以广交天下女人为乐,老话说少离
红颜老离官,此小弟不,你若在他这般青葱年纪断了他的红颜之路,他说了,他会像破
产走投无路的商人一样从北京城最高的大楼上跳下去。


小弟小小年纪还有一诡秘的爱好,他喜欢为自己的所有男友女友做红娘,所谓资源共享。
呆滞鸭肝已忘记自己以何种方式认识的他。

只约略记得他是个似是而非的媒婆兼皮条客。他怪就怪在绝不计报酬,相反男方若没钱
交宾馆的房钱,他会解囊相助。

他留过学,老爹资产无数,典型京城新贵。所以爱好也和一般人不一样。


呆滞鸭肝在电话里也不瞒他,对商言商,若扭泥作态,一则有不尊重他之嫌,二来他会数
落你不尊重人性。

所以呆滞鸭肝竹筒倒豆子,稀里哗啦。

她的违反人性的性饥渴也蹦蹦跳跳在那个周一的午后淌得满地都是。小弟最听不得此种哀
怨的声音。

竟在那头流下几滴清泪。连说好姐姐别哭别哭,小弟这就去给你解决。


不出二十分钟,就发过来一个年轻男人的资料。银行白领。名校毕业,1米八零。
surenlaoxi 离线
级别: 营长
显示用户信息 
42楼  发表于: 2008-10-24   
细细看来,大吃一惊,“竹筒倒豆子,稀里哗啦”
surenlaoxi 离线
级别: 营长
显示用户信息 
43楼  发表于: 2008-10-24   
横眉冷对千夫指,让我猜猜:女,芳龄28,绝不是商人,既不是传统的大家闺秀也不是人见人爱的小家碧玉,事业基本有成,应该未婚,嘻嘻嘻,哈哈哈,对了几分?还有。。。再掐掐算算:表面是听话乖乖人见人爱,背地儿是想把老天戳个大窟窿型。。。
山鬼二丫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显示用户信息 
44楼  发表于: 2008-10-25   
体重一百七十斤。无须,未婚。

另附说明,此男公差归来刚下飞机,和呆滞鸭肝一样,也正处于违反人性的性饥渴中。


看看各种软硬件齐备,呆滞鸭肝答应下来。刚放下小弟的电话,银行白领的电话就兵贵
神速的响起,两个人轻车熟路的谈论着约会的时间地点。

按白领的意思,是两个人直奔宾馆的干活,呆滞鸭肝羞然且截铁般阻止,莺声说,还是找
个公共场所一相,这比较讲究人权,人必竟是高等动物,在宾馆里万一情绪上有点差错,
走吧离床那么近,不走吧,高等不一下子伦为了低等。

白领也高度同意高等低等的言论,所以两个人约定在富丽华大厦一见。


呆滞鸭肝站在巨大的落地透明玻璃前,看着一个棕熊大摇大摆的冲过来。笨拙的摇动着
身子,作出寻人状。

呆滞鸭肝如上下摇晃在半空面袋子般的心一下子断线落到了谷底。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棕熊这时突然发现了惨白的呆滞鸭肝,雄纠纠得迎了上来。


此棕熊的年纪看来在呆滞鸭肝之下,而且实话实说,此棕熊虽说长得笨了点,但绝不是给
人端茶倒水的下等棕熊。

可是前边说了,呆滞鸭肝的审美取向是奇黑奇瘦奇高的长颈鹿,显然这有些风熊鹿不相及。


棕熊倒看出对呆滞鸭肝颇有兴趣,笑眯眯得以一张白胖胖的熊脸相对。好像呆滞鸭肝行将饿
死,他偏拿一张喷香的大白饼馋她。

呆滞鸭肝这当时一下子陷入了一个很宏大的问题里,她问自己,明明自己的饥渴已经到了是
个公就可以的地步,怎么这只大白熊却没有让自己往上扑的力气?

呆滞鸭肝虽然没有弄清,但她知道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拔腿走人。

呆滞鸭肝是东北人,告别词也很东北,丝毫没有南方的迂回作态。

她大咧咧说:我没看上你。我得走了。

她的话让棕熊的大白脸一下子成了茄子。他好像往后列切了两步,但马上收住了步子。他一下子
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面带白白红红颇有意思的笑容,说着,坐坐,我们聊聊,聊聊。你不能一捧
子把我打死。

聊聊说不定你就放下武器了呢?聊聊你说不定就发现了我的美了呢?

呆滞鸭肝是个感觉派,一个不对头,就一百个不对头,断不肯在这将就,不肯给这只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的棕熊以任何机会。

她站起身,不了不了,我真得走了。
血气方刚的棕熊见状,霍然站起,身手竟很敏捷。贱货,以为自己多了不起,要不是看在我宾馆的房钱,我才懒得理你。滚可以,把开房的钱给我。

呆滞鸭肝万没料到事态会到这种地步,一时呆住。好在那边的保安看情形不对,朝这边走来。棕熊见状,害怕被人报警,被当成卖淫嫖娼的逮起来,其实这都他妈的哪跟哪呀,总不能和人解释说,这是单纯的人肉交易,人家没看上他,他就无赖吧。

他恶狠狠的盯着呆滞鸭肝的脸,就你这张老脸,回去贴完黄瓜再出来吧。说罢熊模熊样的急奔去也。

软在沙发上的呆滞鸭肝好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山鬼二丫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显示用户信息 
45楼  发表于: 2008-10-25   
引用
引用第43楼surenlaoxi于10-24-2008 23:37发表的  :
横眉冷对千夫指,让我猜猜:女,芳龄28,绝不是商人,既不是传统的大家闺秀也不是人见人爱的小家碧玉,事业基本有成,应该未婚,嘻嘻嘻,哈哈哈,对了几分?还有。。。再掐掐算算:表面是听话乖乖人见人爱,背地儿是想把老天戳个大窟窿型。。。


 错错错.
山鬼二丫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显示用户信息 
46楼  发表于: 2008-10-25   
 

她不知软在沙发上软了多久,在一个时刻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去往何方。

窗外已经是沉沉的夜色。

她把手伸向落地窗,好像要把窗外的夜色抓在手上,像抓一个小毛贼一样。
可是别人看起来她在抚摸着空气中一个隐身人。这好像是精神病者发病的
前兆。

保安早就感觉她不对头,这回好像像抓到了有力的证据。

他走过去,小心翼翼说,小姐,时候不早了,用不用我给你叫辆车?

这一问把呆滞鸭肝打醒了。她咳嗽一声,定定神,不忙不慌站起来。拎包向
门口走去。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能脆弱,不能倒下,要站着走回去,回去。


她拦了辆出租车,她不动声色的坐在车里,镇静得说了自己所住公寓的名字。

短信在这时扑天盖地的响起来。是机械雨衣的。她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她不
回,只是任由泪瀑布一样流下来,无声的温情的瀑布。车子缓缓行驶着。
她开始在车里回机械雨衣的短信。公布如下:
作家在写作呢?
一个人在外边瞎逛。
逛到哪了?
不知道。一会儿去泡吧。
想被陌生男人领走?
不知道,不过那又有什么呢?你不是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还去那个酒店开间房吧?
你是说让我去找你?
你愿意吗?
你愿意吗?
我们现在都往那里赶吧。

呆滞鸭肝像一片飘起来的羽毛,声调都变了。

用不成篇的声音对司机说了一个酒店的名字。只是在那个时刻她还没有真正
的意识到这是爱情。

不知是什么原因,机械雨衣过了一些时候才来。呆滞鸭肝在他们第一次约会的
酒吧门口,在猎猎得小刀子一样的风里站了好一些时候,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冷。
她的身体被一种等待烤得就要熔化了。

她跟着机构雨衣呆头呆脑得走进房间。


他们坐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儿语言游戏。机械雨衣听出了呆滞鸭肝对自己推迟了
约会的不满。再三的解释自己真的很忙。

并扯出自己再有一个月就要去俄罗斯的事情。呆滞鸭肝没有对他的走作出任何表
情和评价。那个时刻,她摸到自己的心硬的是块石头。

过往的残酷生活教育了她,人要为自己活着,不可为任何人偏离自己的轨道。但她
又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于她和其它任何男人都不同。但只是不同而已,不能因此
有丝毫改变。

床上到一半的时候想不到的问题出现了,呆滞鸭肝正在兴头上时,已经满头大汗的
机械雨衣大叫着停。

呆滞翻身下来,他哎呀的捂着腰部。连喊腰疼。而且在呆滞鸭肝目瞪口呆之中,旁
若无人的小跑到卫生间。

过了好久他回来时,却径直走到另一张床上。呆滞鸭肝失魂落魂得问他,你这是干
什么?

他奇怪得看着呆滞鸭肝,睡觉呀。做不动了,睡觉。

呆滞鸭肝再也没有了礼仪廉耻:做不动,就用嘴满足我。

机械雨衣回答得更干脆:不管,自己吃。说完就不管不顾得躺在那张床上,一个人睡起大觉来。

呆滞鸭肝可怜兮兮得跑过来,跳上他的床,被他一下子推开,两个人一起睡我睡不着。
以前怎么睡得着?

那是没办法,只有一张床,再说不好意思说。现在我们熟悉了。

呆滞鸭肝在黑暗中总结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种种怪癖。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是一个离异多年的男人。虽然屡屡出来偷野食,但一个人孤惯了。像单身多年的老姑娘。除了那点事,女人在他的生活中成了多出来的。


那个晚上曾有一个时刻内心里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回去,回去,可是那个声音如此微弱。微弱得她几乎听不见。她虽然看不到那个阻碍她离开的东西是什么,但是她感受得到,确实有个东西在她在这个男人好像什么都不能给她的时候让她留下来。留下来,什么都没有,就是听到他睡觉的翻身声,似乎都让人心安。
山鬼二丫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显示用户信息 
47楼  发表于: 2008-10-26   
呆滞鸭肝在那次和机械雨衣约会后,颇为两个人性事的不和谐痛心疾首了一些时日。

她的身体也每每脱离精神的试图揭竿起义过,可最终都狗头丧脑的了了。

而最可怕的是他们之间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种格局,那就是他们见面的时间以一
月为单位,这似乎符合散炮炮友的见面频率。

好像他们中如果有人打破,就像一场游戏破坏了游戏规则,无法再玩下去。有时呆
滞鸭肝想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又说不出有多懊恼,好像这样没有明天的日子
如此混下去也行。

而且那个长篇已进入顺畅阶段,和出版社的协商出也很顺利,签了合同,注明了交
稿日期,呆滞鸭肝为了五斗米,暂时把种种游戏抛在脑后,一心一意得赶她的长篇。

而机械雨衣也在一门心思得忙着出国的事情,本来呆滞鸭肝就只是个普通炮友,没
在他冰一样的内心留下一丝马迹。

所以一个月下来两个人夜深虽时有短信来往,却也相安无事。

只是在这里应该说明,呆滞鸭肝这时深夜发给机械雨衣的短信已经越来越带有寄托的
成份,这里也可看出公和母的不同,母的如果内心属意了一个男人。

不自觉得就想把精神的那点子猫腻抹在公的身上,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嫌脏。虽然两个
人在短信里颇有些肉麻的以哥哥妹妹相称。

言语间丝毫不越炮友的原则,但是呆滞鸭肝这时已经不自觉得确定,机械雨衣这个公,

已经像一匹狂怒的野马越过了悬崖,直抵她内心的小窝,马上她就要家毁有亡。

只是她不能正视,或者没有力量正视。

一个月后一天晚上,两个人像往常一样,在短信中胡说八咧。突然呆滞鸭肝不知
抽了哪根筋,
山鬼二丫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显示用户信息 
48楼  发表于: 2008-10-26   
说了一些伤感的话.

是时窗外已经飘起冬天的小雪花,孤处天高水阔的北京城,日日像条蚣
蜈一般缠在电脑前、没有公的抚慰,没有任何娱乐的呆滞鸭肝,在这个
深夜突然有了杨白劳和喜儿的走投无路的心境。

而那边的机械雨衣也正一个人在家鼻涕溜溜得生着病。

冷锅冷灶,身边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内心也正凄惶着。所以机构
雨衣一不留神说出这么一句:后天就滚去俄罗斯了,你要多保重。

呆滞鸭肝看罢,突然大放悲声,刚哇得一声,对床睡得屁股不是屁股,
脸不是脸的小宁,蓦得翻身而起直喊捉鬼。呆滞鸭肝生生把那嚎咽了
下去,连同一肚子的复杂纷纭的情感。

呆滞鸭肝柔声柔气得把那活祖宗好不容易重新哄入了梦乡。

这边情绪也平静了许多。

她无声得擦着脸上像河一直往下流得无耻的眼泪。一边若无其事得回短信:
什么时候回来呀,不会须发全白时吧?

机械雨衣很哲学家得回复:多长是长?多短是短?玩得开心老爷我又多呆
些日子,玩得不开心老爷我就早些打道回府。

呆滞鸭肝在这边骂道,好一个玩世不恭花花公子。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喜
欢的也许就包括这牛逼哄哄的玩世德性。要不怎么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呢。

呆滞鸭肝哭了一夜,还不敢哭出声来,生怕又惹毛了对床的小祖宗,发意征
病。

只好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一抽一搭。险些把自己闷死,天快亮时有人急促得摇
晃着她,她举着两只滚圆的水蜜桃眼奇怪得掀开被子,发现对床的小祖宗看
见她长长舒了口气:我还以为这发大水了呢,波涛起伏,原来是你这妖怪在
兴风作浪。

好在你是一介小妖也掀不起大风浪来,得,我再睡个回笼觉。老实点呀,小
心我动动小手指头,把你打进十九层地狱。、
 

第二天整整一天,呆滞鸭肝魂不守舍,她把这当成自己和这个叫机械雨衣的
公的最后的离别。

每每想到这个,她的心就像刀割一样疼。

也是在这个时刻,她开始真正看清自己的内心,看到自己对这个公的情感,是
那样难与割舍。

可她同时又知道,他们的世界彼此隔着千里万里,就是走近了,也是两条平行
线,永远没有相交的可能。

这种爱而不能让她把自己逼入绝望的境地。

我们可以想像在那间被茫茫白雪笼罩下的公寓房间里,这个叫呆滞鸭肝的母怎
样被爱所凌迟。

也许是为了缓解那凌迟的痛,她开始用短信和这个叫机械雨衣的公探讨着情感的
话题。她没有目的,没有希望,只是感觉只有这样,才能度过这样的时刻,然后
活下去。

或者她是想探探机械雨衣公的内心?而看到些许的破绽?哪怕只看到一丝,也让
自己心安?在这最后的时刻里,她不想太糊涂,虽然如此不是明智之举,虽然揭
开的东西让自己七窍生烟,真正下了十八层地狱,但只求一丝明白。

在含蓄迂回的探寻中,机械雨衣这样回复:我是个早已不知什么是情爱的男人,自
知不适合也就不再奢望。

曾有那样的女人出现,她们像神一样以为可以拯救我这个某种意义上残疾的人,可
是结果她们输得很惨,我不想说谁对谁错。只是她们再次让我看清我自己。我不想
被束缚,我需要自由得活着,按照我自己的意旨去活。
山鬼二丫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显示用户信息 
49楼  发表于: 2008-10-26   
呆滞鸭肝大放悲声。她理解机械雨衣公所说的一切,活到这般岁数,在经历了红
尘的诸多男欢女爱,涉过了重重桃花重劫,她懂得自由的意义。当然还有爱。


她流着泪,在电脑前敲下了关于她和机械雨衣的故事(等把这个小说写完,我会
在最后会附上她写的这封情书,)敲下了她对三十岁生命的理解和总结。、

她一直写到黄昏,敲完最后一个字时,她已经成了一堆泥。可是她还不想放过自
己,她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去了网吧,进了聊天室。随便找了个男人。商量
好见面的地点。

在昏蒙的灯光下,她看见一个见头不见尾的男人探头探脑走了过来。不停得左右
探视。近前了,呆滞鸭肝定睛,此人高得无边,怪不得见头不见尾,很像穆铁柱
的弟弟。

为了不和名人扯上关系,她脱口而出:你不会是姓穆吧?

对方被她问得有些发愣,以此判断该公不姓穆。不免放下心来。

呆滞鸭肝有气无力得说:我一天没吃东西了,请我吃饭吧。

这句话说得穆铁柱的弟弟拔腿就跑,跑了几步,又返回来,说,想吃饭跟我走。

呆滞鸭肝软软得说:放心我不是饭托,我是真的饿了,为了让你放心,我跟你走。

在一个颇舒适的饭馆里,呆滞鸭肝和穆铁柱的弟弟完全弄出幅失恋者的状态,事实
上呆滞鸭肝真的失恋了,而且有不再生还的可能。

穆铁柱的弟弟为了到嘴的肥肉不再跑掉,好生抚慰相劝。酒也是一杯一杯的对饮,
酒足饭饱之时,两个人相抚着去往穆铁柱的住处。


穆铁柱子的弟弟得意之际又拿出一些上等的啤酒出来。

打算接着抚慰呆滞鸭肝受伤的心灵,也为了让其更好的投入自己的怀抱,以些有
一个美妙的良霄。

在呆滞鸭肝没有留意之时,他竟会把自己脱得只留一条短裤,似乎是想激起呆滞
鸭肝的某种冲动。可是呆滞鸭肝发现他一点也不阳刚,在她眼里,穆铁柱的弟弟
很像一个妇女。

穆铁柱的弟弟的嘴开始凑上来。呆滞鸭肝开始没命的拦挡,她这时发现今夜自己
的荒唐,酒不免醒了一半。
内心里也许有个声音在说,对付着在这儿睡一夜吧,可是更清醒的一个声音在
说,不,不,没有欲望。

呆滞鸭肝开始找自己鞋子,边大叫着回家,初穆铁柱的弟弟还好言相哄,看实在
哄不住,一脚将其踢下沙发。

踢到门口,然后穿着小短裤气功急败坏的打开门,又一脚把呆滞鸭肝踢下楼梯,
紧接着把呆滞鸭肝的包扔出来,骂着,臭婊子,电梯不开了,滚你妈的爬楼梯
吧你。

呆滞鸭肝如遇大赦。飞奔下楼。她感觉那个时刻她轻得像一片羽毛,如此洁白
如此轻盈。所有的负重都已经远去。只有飞翔飞翔。

她下了出租车,奔跑着向公寓而去,她奔跑得如此轻盈如此无所顾忌,她完全
在向着自己的方向奔跑,没有人能够阻止这种奔跑。在这个时刻她突然明白了
机械雨衣的话,关于自由。她理解了机械雨衣,并且原谅了他。

在呆滞鸭肝逃离了穆铁柱的弟弟,在轻快的奔跑中悟到了自由的意义,并由此
原谅了机械雨衣和自己时,机械雨衣坐得开往西伯利亚的飞机正好起飞,他们
一起向着各自的自由而去。

自信悟到了生命的意义。呆滞鸭肝躺在那张窄窄的铁床上,赖皮狗一样的睡去
之时,机械雨衣也在飞机上昏昏欲睡,他们不论是谁,都需要这种短暂的休憩,
生活总会给他们伤痕,也会给他们眼泪,和他们无力挡住的苦难,生命可以是
荒诞的,生活也可以是荒诞的.

而这一切也都可以用荒诞的文字来解构,但不管怎么样,还是出现了爱,和自
由。

每一个贱公或每一个贱母不管多么下贱,卑微,努力跑向的都是这两个词,而这
两个词是那个完美世界的掌门人,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所谓的完美世界的
话。那么它的掌门人,一定是爱,和自由。


就像那首歌里唱的:我要你不顾一切跟我走,去向那完美世界的爱和自由。

他妈的多么美好的世界呀,值得放弃一切的寻找。


                (全文完)

下面附有呆滞鸭肝写得关于她和机械雨衣的故事.如果你有兴趣可以一看.
山鬼二丫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显示用户信息 
50楼  发表于: 2008-10-26   
呆滞鸭肝写得关于她和机械雨衣的故事.


                                          情色物语
我在想,怎么写下这个和一个男人有关的故事,这个故事是为一个男人而写,
应他的要求而写。

在他也许已经忘记了这个要求的时候,我却给予了回应,在我决定一生都不
再见他的时候,我给出了这个回应,那个时刻他的形象在我的内心脱颖而出。

从未如此鲜明,仿佛伸手可触。我会,仍会很清楚地记起,做出决定的那个
深夜我一次又一次观察着这个形象,痛不欲生,又身心安宁。

那个深夜我不知他如何度过。

对于他度过的每一个深夜我都是一无所知。我竟也没有过深的去猜度过。这
也许包括我们在一起的那几个晚上。

我对他所知不多,有些时候我以为我对他有所了解,其实没有,从来没有知
道过。当我以为我对他有所了解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


其实倒底应该从何写起。我还是一无所知。那种感觉应该像我年轻的时候,
在一个夜晚我从父亲的家走回到母亲的家里去, 那是个深秋的晚上,在一
个小村庄里。

我感觉风,被黑夜紧紧包裹着的风,像一个一个带着体温的鸟的绷紧的翅膀,
在我身边掠过,把我暗暗地托起。

在半空中浮飞。

那个时刻,没有一个人,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有这风的潜行的声音,和这暗
暗的浮飞。我流满了眼泪。

我在这人世间有着太多的困惑和不解,我受苦太多。我以为一定是神,是神
要把我带走。


我从来没有过如此轻盈的飞翔,我无数次梦想过人是可以飞翔的,只是没有
想到真的会飞起来。人,竟然真的可以去掉人世间的负累,而去飞翔。


这之后的很多年,我流浪,爱、被拐,被形形色色的诱惑杀死。

可我从来没有和人说起过那个晚上的经历,我真切的记住了一切,可我无从
说起。我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描述这一切。没有人告诉我,没有怀抱
可以承载我的悲欢。我的父母已经老迈,我爱过的男人已经一个一个离开。
而我的孩子还没有到来。

也许我的孩子已经来过了,只是我拒绝了他,从此我永远地失去了他。注定
我将一个人,这一生将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直到死去。

但是这个男人的形象已经到来。他用他那双并不清澈的眼睛看着我。我相信
我的形象在他的眼睛里存留了下来。

他会带着我的形象去到很多的地方,他会在很多的地点看见我,咖啡馆里的
女招待,某个狂野的舞女,某个男人的妻子,在这些女人的身上,他会看到
我。

就像看到在他以往的生命中出现过的任何一个女人一样。我们没有什么不同,
我们只是换了些服饰、换了些地点与他相遇。

他早就看穿了这一切,他已经没有兴趣。他兴味索然,他已将一切玩于股掌
之间。感受更深的惊喜与悲怆。这个已经感受更深惊喜与悲怆的男人,我与
他相遇。

没有丝毫的新奇之感。我这个女人于他,延续的只是一种情绪,一种红茶的
余味,它静静的飘浮,落不到实处。就像那午后的微风,掠过来很惬意,飘
飞而去也没有知觉。

他没有任何知觉,他的微笑很温暖很迷人,他的生殖器很雄壮很阳刚,他的
气质很文雅很纤柔,他对待女人很体贴很温柔,但他对女人没有知觉,没有
任何的知觉。已没有任何的知觉。

我在那个黄昏突然看见了这个男人身上潜伏着这些东西,我伤心欲绝,但并不
惊讶。我顺从一切,我看到了万事的源头,又看到了它们的归处。


他身上的这些东西一直存在,在他的血液里一直奔流不息,只是在很多的时间
里他不自知。


那些东西需要一些事故才能突现出来。当然事故势必发生,它们理所当然的显
现而出。就像神灵的显现,就像阴道的开合。

它们总有一天会显现,以一种语言诉说它的存在,诉说它们怎样撕裂了他并主
宰了他的命运。

这个男人的命运让我再次想起我读过的那本书里的话:人的境遇,就像那处在旋
涡中的枯叶和败草,身不由己。

这是我们每一个人的无法主宰的命运。

命运早就在没出生时就已注定,我们去强求什么呢?

我们孤独的形象早就在没出生时就已显现出来,我们去粉碎什么呢?


是的,这个男人的形象已经到来。这个永恒的孤独的形象。

他站着,坐着,或者倚在哪个地方,以各种角度观察着我,带着那种我已经有些
沉迷的笑容,微笑着然而没有任何知觉的观察着我。

我相信他看不到我。他只是声称看到了我而已,这一点,我已经了然,我没有愤
怒,没有悲哀,只有慈悲和深深的怜惜。

我把这种慈悲和怜惜告诉过他,我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不知道他看到这样的短信,内心产生过什么,我不知道,我一无所知。我再也不
会去探寻,我也无从探寻。

我约略的知道的只是一个男人以怎样的方式爱着自己,如果你迷恋过他,或者自
以为迷恋过,那么就去尊重他。因为我也更爱自己,更爱我自己的选择。

是的,这个男人的形象已经到来。他以各种形象出现在我面前,衣着并不光鲜的形
象,文质彬彬的形象,衰败又明亮的形象,白天的形象,夜晚的形象,沉睡的形象,
一丝不挂的形象,在我上面、后面要我的形象,喝酒时的形象,抽烟时的形象,
(他永远抽一种价格七块五毛钱的中南海)等等等等,各种各样的形象,他带着这
种种的形象,在一个中午向我走来,这些形象将在日后,为数不多的日后一一在我
面前显现。

而我也永远记住了这些形象。直到今天也没有忘记。它们倒底在哪一天消失我并不
明确。我只是在这些也许短暂也许长久的记忆里获得了一种心碎般的安慰。

这些形象总是在一些时候出现,我们静静地对视着,好像一切还在那个初识的上午
,又好像一切都已发生过。

我们究竟是熟悉还是陌生的,我并不明确。 我实在所知无多。

而我们彼此之间并没有给出任何的答案。

我们没有答案。正如我们没有结局。

或者我们没有相遇过,一切只是我们在孤独之中看到的幻像。

这种幻像在没有清晰之时就已经破碎。

我们一定在不同时间不同的地点,以相同的方式去捞过水中的月亮,我们去捞之时

是因为我们并不知我们捞不到,那时我们一定都太年轻。还有所相信。

其实后来才知道,水中之月是捞不到的。

我们永远捞不到水中之月。我们曾经,对待生活,多么的天真。我们也许没有交流过

这种对于生活的幻灭之感。也许我们说起过,但不管如何,关于这种幻灭,我们都真
真切的感受到了,都经历过了。那种幻灭的感觉一直都在。我们都看到了。

是的,这个男人的形象已经到来。

在我和一个女人坐上他的车的那一刻,在后车座上我看到了他,他背对着我,我感到
我在哪里见过他,我感到事情在那个时刻起变得奇妙无比。

他的并不健康的黄黑的脸,他的眼镜,他瘦削得有些单薄的身体,他手握方向盘的修
长的手指,他的发型。

这些外在的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对男人很少这样的注意。我注意到他。

我感到我们似曾相识,在车子微微颠簸的行驶中,我的记忆在错乱和苏醒,我终于知道

这个男人的形象和另一个男人的形象没有一丝关联。

但注意已经开始,我喜欢瘦削的男人。我喜欢沉静和谦和的精神。故事应该从这里开始。

那种内里的东西在第一个时刻已经在外在里显现。

事实证明是这样的。一切没有跑出设定的跑道。一切都在因缘和和里奔跑。

那奔跑声如此轻捷、有力量,有方向感,同时又带着冲破一切的盲目之感。


是的,这个男人的形象已经到来。

这个形象,那个晚上和我出现在了那个寂静的酒吧里。


这是一个怎样的形象,当时,这个形象是怎样的呢?那是个我还有些拒绝,不太能接受的
形象。

接受总是要一点儿一点儿开始。

就像一张隐晦的人物黑白相片,突兀、惊讶、厌恶、别扭。然后才会舒缓,顺从,感受到
最自然的生活常态。这个形象的身驱和精神呈现给我的是太过绵软和阴柔了。我需要一点
儿一点儿的消化和解析。

我们散落在人群之间,灯光并不明亮。它有着那种地方深夜的特质,灯光的暧昧不明在那
个时刻显现了出来,我几乎看不清他的脸。我也没有去看他的脸。可我知道他在那里,时
时刻刻在那里。

我们并排而坐,他有时用手握住我的肩。有时会来拉我的手。那种用手握住我手的感觉至今
我还能感觉到。

只是再也无从触及。

我知道有一种东西在我们之间升腾。它们挤压和覆盖下来。在那样恍惚的时间里它们好像阻
止了时光的流逝之音。

我们喝着那种叫百威的啤酒,还要了些花生之类的零碎。他会在不明的光线中把一些剥好的
花生仁偷偷塞到我手里。

我也会把这些东西塞给他。我知道我对这个男人是心甘情愿跟随的。我在给他塞花生的时候
我知道了。我们喝了很多啤酒,没完没了的喝,永远都感觉不到多,永远都意犹未尽。一切
都在没有尽头的缓缓地行走。

永远都没有结束。终于他吻了我。在很多人的视线里,他吻了我。他在吻我的时候悄声说他要
我。于是酒吧里的生活结束了。我们起身告别,我跟随着他,好像为他而生。然而他说我们听
完这首歌再走,然后我们站在那里,我站在他身后,他背对着我。

他看着台上的女歌手,他微弯着双腿,跟着歌的节奏温柔地拍着手。他瘦削的身体在那里微微
摇晃着。我感觉到这个形象在那个时刻传达给我的风情和老到。

他一定是风月老手。我这样想着。没有破坏我们之间的什么,只是我感觉我看到了这个形象的

不被我所知的另一面。我对他的所想他并不知道。

他无从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他有多少我一无所知的另一面?然而我也并没有想那

么多,好像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舞会已经开始,我们已经步入舞池。

我们来到了那个房间。短暂为我们所有的房间。那个房间必将为我们所拥有。我们的故事需要
一个单独的房间来讲述。

这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故事。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

而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带着什么而来,我们都没有多想。我们感到了时光的匆促之感。我们甚至
都感觉分别已经在即。事实证明,分别真的早已到来。


我没有反应过什么,一进门,这个男人的形象就在后面要了我。一切在眩晕中发生了。我无从明晰。

我被温润的快感占据,我没有感到那里的抽拉之感,一切就都温柔地结束了。

我趴跪在床上,先是地上,不行,又是床上了。床的边沿。

接下来我感到他在房间轻轻飘行的声音,他的步履很轻,他好像用什么东西盖住了我光裸的身
体的中间部分。

如此轻柔,轻柔到没有发生过。

他轻轻从房间里消失了,他去买酒了,又去买酒了。我起来,脱光了衣服,去到卫生间。我光着

身子在镜子里看着那个眼神飘忽的女人,一丝不挂的女人,我知道,镜中的这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有了某种联系,一种联系从此建立。


这个男人的形象回来了。

他让我看他的白上衣,一个地方被我的经血所染,我的子宫里还在流着血,它们经由我的阴道而出。我想起,在抽拉的过程中,我告诉他,别害怕,有血不要害怕。

他好像颤栗了,我感到了他的胆怯,但他没有停止,他听从了我的语言,没有停止。也许,无法停止。


我让他把上衣脱下来,我去洗掉,他这样做了。我把它洗完挂在了卫生间的一个地方。我安宁的看着它在那里沉默的样子。安宁的看了一会儿,时光在这安宁之中流过了。


然后我们再次喝酒,这是一天当中第几次的喝了,我们无从去想,我们关于酒是意犹未尽的。

我们无休无止。喝着喝着,欲望再次到来。他又上来了。倒趴在我的身上,我吸裹着他。然
后他拉着我,到了卫生间。他坐在马桶上,我跪在那里,看着他沉迷的脸,没完没了的吸裹
着他。

他说,喜欢吗。我说是的,他说,那它以后就是你的了。后来我想起,这是他和我说起的唯一

一句关于未来的情话。我一直奇怪他为什么而说,他并不需要,只是他为什么而说。他又从后面
要我了。

然后把我抱到洗漱台上,身后是一面真实无疑的镜子,我清楚地看着他的生殖器在我体内的抽拉
的情态,我们狂野呼叫。他的高潮马上到来。

                (未完)
山鬼二丫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显示用户信息 
51楼  发表于: 2008-10-27   
在2007年败落的夏季,在那个干旱、尘土滚滚的县城里,在那个作家张爱玲出生的
地方,记录了我沉沦挣扎的心境。

然后这份沉沦挣扎的心为了活下来,去往了很多的地方,一些潮湿或干旱的地方。一
些或喧哗或静寂的车站,一些火车或轮船上。最后飘流在这里,飘流在那个上午。


而那个男人的形象他到底带着什么而来,我一无所知,正如这个男人的形象对我的到来
一无所知一样。


我们都太疲惫了,我们都太需要慰藉,我们带着盲目的渴念而来。我们的内心已经腐烂,
那腐烂的清香将我们侵蚀的太深,我们还有多少力量再去重新发现?

已经没有力量了,再也没有力量。就像那首歌里唱的:我们再也没有,坚强的理由。

对不起,我真的在以为没有力量的时候,一些力量在一个地方升起了。这是一种不会阻
碍你的力量。它阻碍了我,我对自己有所亏欠。

我必去偿还,在一些时刻我必去偿还。在你离开之后,我的偿还会开始。

这是一个漫长的仪式。

也许我还是比你更能再去相信一些什么?比你更傻一些?我多傻呀,你一定不止一次的
笑话过我。


而其实也许我比你更适合孤独?更适合独自一人的飘零?而我的傻只是因为我是女人?只
是因为我更容易盲目?或者更容易自欺欺人?


我们的故事在那次高潮之后并没有结束。就要结束,但还没有结束。


于是我们的故事又到了一个酒吧里,一个人声鼑沸的所在,和前面提到的酒吧的特质截
然不同。于是开始有所呈现,平缓的故事的讲述在这里出现了某种奇异的悬念和转折。

为什么,也许故事的本义并非如此,也许一切只是有待呈现,能够呈现什么,我们并不
知道。为什么第二次的约会不是直接的性?而需要这种转折?悬念在攀抓摇摆,我们在
夜色中迤逦而来,夜色的含义不仅仅是那个酒吧的名字,还有我们对于黑夜的认知。


于是我们在黑夜开始了注视,我们还是没有习惯那彼此的注视,但我们确实开始了注视,
我们注视但对一切还是一无所知。

或者我们早就知道,只是并不急于去说明。也许是因为我们对孤独有所破译,有些时刻
我们以为我们确实为破译孤独而来。

而这一切的一切的寻求,需要我们两个人去完成。

我没有问过这个男人,我的到来,我们在酒吧里完成所有细节的意义,真的只是为了粉
碎那种叫孤独的东西?

其实也许还有别的,生命充满如此奇异的张力,就像文字,就像做爱,就像一切为我们
所沉迷的东西。

我们并不确切,它们隐蔽,还是到来,还是死去之时,我们都一一并不确切。

也许我们只是有所感觉。

也许有时我们故意隐藏。

我们感觉多少,隐藏的多还是暴露的多,我们并不确切。


也许我们探寻的,早已经探寻过,只是,我们在那样一些的时刻,一一给予了回避。

也或许我发现了一种为我所独知的东西,而那个男人,他早就了熟于心。

其实悲哀在那个时刻就已经显现,但若有若无触擦的充满寻求的身体的感觉,和威士
忌的酒精覆盖了这些。

还有那疯狂的摇摆,和不顾一切的音乐。

于是我们开始了不顾一切的沉迷,开始了纵酒欢歌。

是的,这个男人的形象已经到来。他带着那口并不洁白的牙齿,穿着一身让我感觉陌
生的衣服,戴着那双眼镜后的开始为我所注意的眼睛,那双并不明亮、甚至并不能正
视的眼睛,在杂乱的酒吧里与我亲密而坐。


文字在这里出现了并非顺畅的感觉,我告诉自己,一定要让其顺畅起来。

顺畅地完成这个故事,完成所有在心里奔流燃烧着的一切火焰。

这火焰确实在不顾一切的燃烧着。但我要让它重新流进这舒缓的节奏中来,我要用这
如一的舒缓的节奏来一以贯之的完成这个故事。

我确信我能够做到,我相信了自己,我又一次相信了自己。

那个男人他不知我所做的这一切,并不知我为这个承诺所付出的代价。

他不知道。他永远不会知道了。

只是它不顺畅的原因是因为中间我停止过,我在一个不眠的黑夜,在我答应那个男人

我要完成这个故事的那时刻起。

我的心就开始了在电脑上的行走。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内心的火焰缓缓地流进来,它们缓缓地流着,又没有休止地炙烧着我。

我必将被烤成疾。我病了,我看不到黑夜的来临,看不到白天的光亮,我已无所看
到,也已无所思考。

我沉陷的太深,我好像就是为了写这个故事而生,写完我就将死去。

而未来在哪里,我也看到了。只是你让我说,我还是说不清。

我对自己有所承诺,我归顺自己,我无所背叛。我需要忠实。我忠实于这个故事和

自己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远离。

我知道已经远离。我听到了远离的脚步声。它们在清晰的响起。这并非结局,结局

早已呈现。我早已无所期盼,或者期盼从未发生。

我必须起身,暂时离开这个故事,我需要暂时的断裂,或者断裂一点一点响起。

就像春天的冰,需要断裂,断裂,才会形成慰为状观的冰排。

它们沉浮着,不息地沉浮而逝。

而只有做为在北方以北出生的女人才会对冰排有所了解。

才会用它来做为沉浮而逝的形象,才会看到那种清晰、让人心痛将死的形象。

而那种形象少女时代经常在视线中出现。

而那时的气息还是冷冽的,那冷冽的气息我永远不会忘记。

然而断裂也会破坏原初的完整,然而必须断裂,就像必须离别一样。

一切有所尊循。我们无所抗拒。

是的,那个男人的形象已经到来。我离开了那个形象,暂时离开了书写中的那个

形象。在夜色中去往一个人声喧哗的所在。

我去那个叫农贸市场的地方疯狂地采购,和那些小贩们狂嚷乱叫。我思维混乱,

我疯狂沉陷。在不明的灯光中,在不明的恍惚的五官里,在不息的人的脚步声里,

在风的吹叫声中。

他们看到了一个混迹在人群中的女人。一个头戴黑色硬檐帽的女人,一个不明五官

的女人,一个穿一件豹纹皮草短上衣的女人,一个夜晚来采购的女人。

一个不明身份的女人。

一个有些恼火,说话急促,有些结巴的女人,她在夜晚匆促而来,又将在夜晚急急

而去。

我,这个一闪既逝的形象,我,这个和那个男人一样,有着永恒孤独的形象。在那个夜
晚拎着东西在冷冽中穿行。我穿行在冷冽之中,感受着无边的漂浮之感。无休无止的车

辆。黑黑的被光亮遗忘的街道,空无一人的站牌下。旁边的店里唱着歌。

那个男人的形象并没有消失,他跟随我而来。我在歌声里看见了他,再次看见了他。

他在歌声中呈现,他对我无所注视,遗忘已经来到。我看着他。我知道我在飘浮之中

看见他,而他,也一定是在静静向我诉说着那无边的飘浮之感。

我们一起坐在一个叫飘浮之号的轮船上,到达未知之境。

而遗忘和所有的一切并不重要,从来没有重要过。重要的是飘浮之感,和飘浮的无能为

力的抗拒。在那个时刻我原谅了他。从没有有过伤害,但是我原谅了他。我等待在那里,

独自一个等待在无人的站牌下。我感到他也在那里,与我并肩而立。其实,我们并没有分离。


我离开了那个形象,暂时离开了书写中的那个形象。走进我的生活里去。我走进生活。我站

在人群中,等待在那里,等待在一些机器跟前,看着它们把我的一些所谓人世间的证明复印

下来。薄薄地几张纸,浓缩了半生的挣扎的我。我带着它们,由着车子的颠簸,去往一个陌

生的所在,我知道经由几轮考试,我就会重新做一个学生。走进一种叫剧本的生活中去。这是

我选择的生活,这一切的一切那个男人无从知道。


我站在长长静寂的走廊里,我在那个下午出现在那里,远离那个拐角处的低语之声,或者我
在那些声音中浮出或者远离。

一个形象,一个女子的形象,我从没有见过的女子的形象,一个应该是年轻女子的形象在走

廊深处浮现,这个那个男人说起过的一个女子,一个他曾给过高潮的女子,她生活在过这样的
地方,她从这样的地方走出过,走进过自己的身体,走进过一个男人或者不同的男人,她找寻过,

也失去过,只是那一切,早已不会再出现。

我看到了这些,我站在那里,看到了这些,内心涌起哀伤。

我离开了那个形象,暂时离开了书写中的那个形象。走进那个叫海萍的女人制造的血腥的故事

里。这个女人是前面提到的和我坐在那个男人车里的女人,一个真实存在的女人。我看着我流

血的身体,我知道惩罚已经开始,我为我和那个男人的相识所要付出的代价,已经来临。

我躺在黑夜里,那个男人我已经失去。

他对于这之后的所有故事一无所知。

对我涌流的血,对我为这相识付出的代价,对我在深夜里流出的眼泪,一切的一切一无所知。

那个男人我已经失去,再也不会相遇。

是的,这个男人的形象已经到来。在那个人声哗哗地酒吧里。是的,他与我亲密而坐。但我们

依旧保持着丝丝距离,距离在一些时刻总是保持,总是存在。

后来,在我决定写下这个故事的一些时刻,往事有所呈现之时,我看到在去往那个酒吧之前的

一幕,我们步行在路上之时,我们从一个饭馆走出来,刚走到路面上,他突然把手伸过来搂住

我的肩,我一下子推开,我不习惯被人这样亲密的搂抱,我从来没有过,和以前的男友也没有过。

我们独立存在,这种独立从没有消除过。

他,这个男人他也不能例外。只是我在忆起这一幕之时,内心有所悔意。这种悔意它来自哪里,

我有些知道,我的所知是我也许应该为他而改变,屈从于一些我所不能接受的东西。去走向一种

更温和的所在。我愿意为这个男人做这种改变。这种也许不触及内里实际触及的改变。


是的,这个男人的形象已经到来。在那个人声哗哗地酒吧里。是的,他与我亲密而坐。虽然我们

依旧保持着丝丝距离,但我们亲密而坐,或者亲密而站。我坐或站起,都不时仰看着他。我眼里除了

他再无所见。再无所见,这是那个晚上在那个酒吧里我的感觉,我真切的感觉到了,感觉的

是那种飞翔般地幸福之感。一种被满满地填充之感,已经空旷太久,已经看不到希望。然而

它终于来临。奇怪它竟和性欲无关。那是一种男女之间的奇妙之境。延伸而出,没有边境。

广阔无边,胜似原野。


我眼里除了他再无所见,再无所见。这就是那个晚上留给我的印象,一生不会丢失的印象。

它触目惊心,它坦陈相见。

它为我所有,又已然流逝。于是在那流逝的马蹄声里,惩罚微笑而至。我背负荆棘,而无

所陈词。


我眼里除了他再无所见。我们喝着那种叫威士忌的酒,加冰,加绿茶。绿茶加给我。然后他
让我去跳舞,我不离开他,我离不开,我离开了,一会儿就回到他身边,我离开时我知道他
在看着我。这个男人甚至还说如果我看上哪个男人,我可以跟这个陌生男人走掉。我不知道

他是不是知道,我已经不会走,我已隶属于他。而他,也完全的隶属于我了。我们纠结缠绵,

我们已然沉陷,这是一个,多么让人怀念的夜晚。


人,一个一个散尽,密集的人流,一点一点疏散,一点一点空下来,直到最后,只有我们两

个,我们把所有的人送走。最后我们相拥在舞池之间跳舞。至此我们才没有疏离。

当然后来明确,疏离从没消失,一直存在。


有一刻这个男人随我去人群之间跳舞,那种很狂野的迪舞。他舞姿并不优美,有些笨拙,他


的眼镜摘下,放在上衣口袋里,眼镜掉了出来,随摇摆而出。他找不见,灯光明明暗暗,
人影挤闪,我弯下身,我替他寻找,我把它交还给这个男人。这个眼镜被我拾起的形象
留了下来,连同很多不同的形象一一存留。


终于我们宣告了离开。下车给司机钱时,他拿出一百块钱,说好来时车钱他给我的,这时他


给了我。我坦然接受。
又到了一个房间里。我们没有去要彼此。我说我醉了,他说不要,我们睡觉。还是在黑暗里
互相吸裹。我的吸裹的程度比他的大,用力。我如此用心。他好像没有。还是没有做。是酒,
还有也许安慰已经达成。我在后来的很多时候想,为什么面对他,我不急于要性。

而是索要别的,比如对视,比如喝酒。

比如沉默。比如说话。这是为什么呢?这个男人为什么不同于我对其它男人的索求?


睡醒后,还是要了。天这时已经开始亮起来。我们去拉过紧挡的窗帘看过,外面下起了,昨夜

回来时就下起了雨。是初冬了。他要的很快。我没有够,然而他起来了。他说去吃早饭。他走

了,我等待着他,这是周末的第一天,他走时我说去看红叶,意思很明白的说给了他,让他带

着我去看红叶。

我等待着他。在等待中假睡着,一会儿醒来,没有回来,再看表,还是没有,我有了不好的预

感,他不会回来了?

是的,他不会回来了,他发来一个短信,他说他有事,不回来了,让我走,而且说谢谢我陪他

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我起身,我准备离开。那种疏离之感又出现了。那种昨夜隐藏起来的疏

离之感又重新复现。

我隐隐的恨他,我的身体还空在那里,他有责任回来填满,可是他溜掉了。这个男人他不顾我

等在这里,不顾我的身体走掉了。


很小的时候,出生生活在其中的小村庄里是没有大河的。也就很少见到水。这是北方以北村庄的特点。只有两条小河,很窄的小河。它们只有在夏季雨水旺盛之时才显得有些浩荡。我们就去放一种朽掉的枯木,很大很空的枯木。任由它飘浮而去,我们曾试图在它飘浮之时骑到上面去,我们太渴望飘浮,在水之上的飘浮。飘浮的感觉。可是水流还是太小了,失败后只能任由它孤独一个走向远方。我直到现在还能看到它飘浮而去的形象。孤独的,无根的飘浮。


  这个男人我也还是又见过一面的。时光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离那个酒吧的夜晚。我也穿起了那件豹纹的短式皮草。见他之时我以为对他的感觉已经消逝,但是在更内里的地方,其实以更热切的方式存在着。只是它们矛盾分裂得我有些不清楚。但我又知道,我对他的着迷之势并没有减弱。但是河水向着太多的小流分叉而去。无法聚集。但在一个时刻我发现我迷恋上这个男人,和性欲无关。我们没有见面的这些日子的长短我也还是记得的,我清楚地记着,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他问我,我也诚实作答。我已经知道他要离开,只是我并不确切原来他走得这么急剧。像风。
我是在这个男人明确说出他走的时期之时突然感觉疼痛的。然而他害怕我的疼痛。他害怕我的疼痛。他一一诚实诉说。他说他是一个并不适合情爱的男人。只是他不知道我对他的情爱与一切的一切无关。我只要求迷恋,因为迷恋自行到来。我无法主宰。
断裂已经产生。我知道我们已经失去。误会已经到来,又无从解释,无从说起。那种疏离的感觉再次到来。


很多年来,在我没有遇上这个男人之前,我就已经带着那种浮木般的飘浮之感在人世间游走。和这个男人一样。我在很多的车站遇见过一些人,多半是一些女人。和我一样独自飘浮着的女人。我们会说起很多话题,其中会有关于男人的。我们的观点是一样的,在这样的遇见中,在这样的地点达成了一致。我们不需要男人,不需要男人的打扰。他们很累人,很麻烦。他们阻止我们来去如风的生活。甚至打断我们这样自由的谈话。我们只要一个男人,一个睡觉的男人,或者一个精神伴侣。在这样的谈话中,我有时会突然发现我的生活开始和想像中的生活完全的不一样了。我对男人其实已经,早已经失去了幻想。而这样的发现我竟也能平静地接受了。


                          

这个男人的形象,这个我已经失去的男人,我知道他也度过着这样的生活。他早在认识我之前他就早过了这样的生活。我是知道的。我在那个黄昏发现了这一切。只是还是有些残忍。就像有时突然发现生活的残忍而有些不能接受一样,虽然这种残忍其实一直存在,我们一直过着的就是残忍的生活,生活的确是有着它的残忍性的。我们早就发现了。并为此沉痛过了。

是的,这个男人的形象已经到来。他必将到来,又必将离去。我们彼此孤独的形象早已经定形,我们带着彼此孤独的形象相遇,又必将带着彼此孤独的形象远离。即使我们能够再次相遇,也无法改变这种结局。结局早已经呈现。正如我对他说,那个深夜我对他说,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在一个不经意的地方再次相遇,两个孤独的人还会认出彼此,我们还会用彼此的身体给对方以慰藉。
那个时刻我突然发现这是我们相遇的全部意义,也是我们再次相遇的意义。

其实我们从没有真正的肌肤相亲过,他并没有真正的得到过我,我们之间的疏离之感一直存在。我以为它早已消失,其实它一直存在。
这个备受摧残的形象,这个历尽摧残才找到自己的形象,这个注定一生孤独的男人,这个为自由而生的男人,这个看穿生命真谛的男人。这个喜欢流动而不喜欢固定的形象。这个形象存留了下来,存留在了我的文字里,存留在了镜像里,我的孤独有时会注视着它,就像我们两个人一次一次的注视一样。在这样的注视里,获得一些隐隐的慰藉。

有个人问我,如果你把你的小说写成剧本的话,你用一句话来说这一下这个故事。我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这个人问我,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多大,我说,不重要,都不重要,我在里面要写的是一种永恒的孤独之感和飘浮之感。也许还有我对这个男人的迷恋,这确实是个让我迷恋的男人,我对他的情感的产生确实与众不同。
我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种永恒的孤独之感和飘浮之感。也为此一次一次的哭泣过,但还是接受了下来。
写到这里,那个少女时代放在水中任由它飘浮向远方的枯木的形象再次出现,还有那个站在岸边的少女,她一直注视着那个孤独的浮木飘着,飘向远方,就像注视着她此刻一无所知的人生。她站在那里,她在那里,在想,这个浮木它流向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呢?

                            完
[ 此贴被山鬼二丫在10-27-2008 10:38重新编辑 ]
山鬼二丫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显示用户信息 
52楼  发表于: 2008-10-27   
小说包括女主公写得她和机械雨衣的故事全部写完了,谢谢这些天大家和我一起沉在这个故事里.
故事是写给别人看的,有人喜欢你讲的故事是对你写字最大的表扬.
我喜欢写好看的故事给大家看.而且我以后再也不写这样"另类"的小说了.我要换一种写法.像你们所说的,阳光的,灿烂的.
Ling1984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显示用户信息 
53楼  发表于: 2008-10-27   
不知是不是俺有毛病, 俺更喜欢二丫后来的情色物语。
山鬼二丫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显示用户信息 
54楼  发表于: 2008-10-27   
引用
引用第53楼Ling1984于10-27-2008 20:55发表的  :
不知是不是俺有毛病, 俺更喜欢二丫后来的情色物语。



84,说实话,我和你有同感.引为知己
描述
快速回复

验证问题:
3 * 6 = ? 正确答案:18
按"Ctrl+Enter"直接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