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年的过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开始向往,有一段自由时间,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我不读爱伦坡,我希望我看盗版国产影视剧的时候,没人在我耳边唠叨……
我倒没想过去住两天酒店,我怕有人会觉得我矫情。
这两天,我的自由日子来了。
老公出差,女儿参加一个暑期项目,去外地了,两个儿子参加一个野外生存夏令营,在郊区一片树林子里搭帐篷野营。
我,终于,自由了。
第一天,早上一杯冰牛奶,中午一包小红萝卜,晚餐我就奔了川菜馆。
晚上回家,写几个字,看了大半夜的《媳妇的美好时代》。
第二天,早午餐照旧,不同的是,晚餐我奔了粤菜馆,然后继续《媳妇的美好时代》。
今天是第三天了,晚上回家,不吃餐馆,不做饭,我开始减肥了。
冰箱里翻出一条黄瓜,窝在沙发里,兔子一样啃吧。
嗯,这就是我以前幻想过很多回的日子,一个人在家。
看电视,啃黄瓜。
一只黄瓜啃完,电视看得没趣。
关了电视,每个房间转一圈,觉得家里实在太安静了。
我得找人说话。
我于是拿起电话,先拨睿家,厨艺甚好的睿,许诺请我吃葱油饼,说了有一
阵子了,我得再提醒她一下。接电话的是睿的洋老公,他告诉我,睿带孩子去东部参观大学去了,明天才能回来。
再拨阿敏手机,阿敏在那头嚷嚷,“刚从商店里出来,正开高速呢,明儿再跟你说话,啊。”
拨回中国,爸妈家。
电话是老爸接的,从听筒里可以听见电视机嘈杂的声音,老爸说:“你这会儿打电话,有什么事啊?”
“没事啊,就是想跟您聊聊天。”
“现在聊天啊,我正看电视呢,节骨眼上,明天再聊好不好啊?”
“好啊,那妈呢?”
“你妈呀,这会儿跟一群老头老太在内蒙草原上骑马呢!”
挂了电话,我又拨通妹妹的手机,结果,妹妹紧张地问:“姐,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啊,就是想跟你聊聊天啊。”
“我这边火烧眉毛正开会呢,你这会儿打电话,别跟我捣乱好不好,周末聊。”说完电话就挂了。
看着电话我皱了皱眉,索性拨女儿的手机,结果是女儿在手机里小声小气地问:“妈,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切!”
“我正跟同学看电影呢,这是在电影院。”
“看电影啊,还有同学?几个同学?男的还是女的?”
“哎呀,妈,你烦不烦呢,五个同学,有男有女,行了吧?”
我不死心,再打老公手机,手机里传来的,是嘈杂不清的声音,老公说:
“你吃饭了没,我正吃饭呢。”
“你就知道吃饭,小心肚子再长两寸。”
“不是我一个人,好几个同事呢。半小时之后打给你,好不好?”
“那算了,不跟你罗嗦了,我也没什么事。”
挂好电话,有点百无聊赖。
我换衣服出门,开车直奔儿子野营的地方。
说实话,这两个小家伙,长这么大,从来就没离开过我身边,放他们在外面
野营,我实在也不放心。
停好车,顺着弯弯曲曲的林中小路,走去他们营地的中心。
在离营地还有几十米的地方,我看见几顶帐篷,几堆篝火,也看见儿子和其
他的孩子们一起,围着篝火,举着钎子,钎子上串着什么东西在红红的火上烤……
我猛然想起了营地,没有特殊情由,不可以随便探望的规矩。赶紧站在一棵大树后,不敢再往前走,我担心儿子们会抱怨说,别的妈妈都不来,就你来了
……
我一边嘀咕着,大热天生篝火,热不热啊,一边往回走。
开车回家。
写下这些乱七八糟的文字,纪念这几个独自在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