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江映瑶
来源: mangazine.名牌
后院小马哥
多年前访问马英九,我问他,他眼中什么样的女人最性感?他的答案是:“真情自然流露,不矫揉、不造作。”那一晚,电话中马英九的低沉浑厚嗓音十分性感地缓缓述说:“有一些国中、高中的小女生看到我,很害羞又很兴奋,红着脸跑过来说:‘我们握个手好不好?’那种少女娇羞的模样……我想,她们有的看来比我女儿还小,像我这样年纪的男人,她们还会对我有兴趣,我觉得很有意思,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在发自喉头的感性转音之后,他又说:“我的第一个孩子是在国外出生,那时我跟进产房全程陪伴,目睹孩子出生的那一刻,我太太脸上流露着疲倦、痛苦和满足的表情,那是一种温柔又坚强的神情,一直到现在我都还忘不了。”也许,这就是外人所难以明白的马英九眼中妻子的性感吧!
在一般人的心目中,马英九应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妻子应该要小心服侍,才不至于令他在外面拈花惹草,可是事实上,马英九的太太周美青却是个非常有个性的“男人婆”,在一屋子女人的马家,马英九其实只是个地位不彰的小男人。夸张点说,他在家的地位,甚至比小狗“马小九”都要更低。
马小九>马英九
“马小九”是马英九认养回来的流浪犬,从2.4公斤被养成了马英九所形容的“高大英挺、气宇轩昂、一表狗才”,每天凌晨五点,它就会过来舔醒马英九,像个不需要电池的小闹钟。马小九平时和马英九夫妇同床,若是马英九太晚回家,床位就会被它占据。
虽然都是家中稀有品种的男性,但马英九的早餐必须自理,马小九却由女主人周美青亲自喂食一日两餐,还常常开车载马小九出去散步。既然连狗都比他受重视,马英九在家中的处境可见一斑。
他们家的全家福相片里,女儿们一定是和妈妈一样的帅酷劲儿,惟一会十分温柔善良站在一旁微笑的人,也只有马英九一个。两个女儿都毕业自台北著名的北一女,也先后从陈水扁和马英九这两任市长手中接过“市长奖”,聪明的女儿们说:“在我们眼里,爸爸是一个观念自由开放、关心家人、工作忙碌、正直诚恳、负责认真,但又有一点糊涂的可爱父亲。”看到了吧?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写照。她们都认为马英九脑筋不怎么样,因为每次和他玩脑筋急转弯的猜谜游戏,他都很少答对。而且全家在餐桌上聊天时,马英九的话题都很无趣,例如在“法务部长”任内,他就会拿起桌上的糖包告诉她们,这样份量的毒品有多少克、值多少钱;在“陆委会”时,话题又变成台北与上海、北京之间的距离是多少等等。同样的话题,他会一讲再讲,弄得她们常一开始就警告他别再提。
公事繁忙的马英九,从不会忘记带回家里女生爱吃的东西,譬如经过面包店时,他总会找看看有没有她们爱吃的全麦面包和五谷杂粮面包,或是冰淇淋和甜点。一点都不浪漫的马英九,每次出国都会带回巧克力当礼物,重复到女儿们由惊喜转无奈!有一次马英九应邀到北一女校庆上去演讲,女儿也是台下听众,害他竟有些紧张,直到当天回家后,女儿的一句:“爸,I am proud of you!”让马英九如释重负,还常常向人提及。
帅酷马夫人
至于马英九的不浪漫,那可是老婆周美青说的!剪了一头利落短发的马夫人,马西屏认为她和她先生一样,很有法律人的执着:“周美青真的很有想法,她坚持不受丈夫的影响,自主选择自己的生活形态。”她从不和官太太的圈子来往应酬,也从来不享受任何政府提供的便利(政府有惯例为官员夫人提供一辆备用车),每天自己开车接送孩子,抢车位;她也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所有官方活动,都见不到市长夫人的身影。
她和女儿一样,从不明白家中这位偶像级人物帅在哪里。谈到马迷对马英九的崇拜,她说:“崇拜一个人,是因为你可以不需要和他生活在一起。”她直率地说:“我常常觉得他很倒霉,好像每个女人都很崇拜他,偏偏娶了一个老婆不太崇拜他,两个小孩也不崇拜他,连家里的小狗,好像也不太把他放在眼里。”而她对马英九的看法是:“他的确是很认真、很用心在做事,但是不可否认,他的good look和good luck,帮他加分不少。”
马夫人的态度很正确,如果回到家还要面对像外面女人一般的仰慕者,那么感觉就太不真实了!男人都会不知不觉扮演女人分派下来的角色,如果把男人捧在手掌心,反而会宠得他太过膨胀。对于妻子,马英九倒因为很少时间陪伴而感到内疚,不过他和周美青的互信和互相尊重大家都看得见,即使选举前马妈妈、马大姐、马二姐、马小妹和女儿们都站出来帮忙,他也从不勉强太太曝光。他表示:“我不喜欢因为自己工作的关系,让家庭生活受到干扰。我太太是一个有专业学养的职业妇女……除非她愿意,我从不要求她参加我公务上的应酬,我觉得这是夫妻间彼此尊重的当然结论。我尊重我的另一半,相信我的坚持也应该是21世纪新好丈夫的标准。”
同样学法律的周美青与马英九称得上是志同道合,对马英九的人生状况早就十分理解,“从学生时代他就很忙,除了念书,还有很多爱国活动得参与。”当初在纽约大学硕士班和马英九成为同班同学时,两人一起读书、生活,毕业后订了婚,来年在纽约的法院办理公证结婚。成为马太太后的周美青为能让老公专心攻读博士学位,不仅在哈佛法学院东亚法学中心担任研究助理,还在图书馆兼任管理员,并且到学校旁的一家中国餐厅担任领位的工作。那一段相当清苦的日子,是两人无可取代的刻骨铭心回忆,马英九靠着学生贷款、向亲戚借钱来筹措学费,至于生活的重担,就落在周美青一人肩上。日后当周美青重返旧地,才不可置信地发现离家最近的超市原来那么远。
温存大男人
有一个严谨的父亲,马英九压力应该很大吧?还好在马妈妈秦厚修以及两位姐姐一位妹妹的“女人帮”柔化之下,被家人寄予厚望的马英九并未叛逆反弹。马西屏先生说,马英九很孝顺,他会细心到选择自己父母的结婚纪念日结婚,让家里人感受“双喜临门”。他和父母的关系很好,他曾经在给中学生演讲的时候表示“愿意生生世世做父亲的儿子”,也曾经在母亲节对母亲说过类似的话。
因为家中的女性几乎都自强自立有所作为,马英九耳濡目染之下,学会了尊重女性、理解女性,这种独特的成长背景,也更增添了马英九的魅力。譬如,他去看云门舞集的舞蹈,看见休息的时候,男厕一下子没有人了,女厕那边一直排长队,就主动去给女士们把门让她们进男厕。
内外兼修美中年
想想看,清晨五点,马英九穿着条超短小内裤,迈着双长腿,在台北的街道上健步如飞。看惯了办公室里一群挺着啤酒肚的男人,任何女人都会相信,眼前这幅画面实在很美好。
众所周知,马英九是位运动不懈的男人,而且将运动变成了一件可以令观众尖叫的美事。他跑步,会穿紧身短裤;他游泳,会暴露两点,而且他以运动来锻炼自己的意志,“许多人在养成跑步习惯时,会发现自己很难克服想要偷懒的惰性,我的理论是:勉强成习惯,习惯成自然。方法是为自己营造一个情境,让所有偷懒的因素通通消失,或是减少到最低,让运动像吃饭、睡觉一样,成为每天生活的一部分。”
跑步是生命的一部分
很少有人知道,马英九跑步首先是为了健康,1974年,小马哥打排球扭伤了右膝盖,半月板出现裂伤,直到后来在美国纽约大学求学时旧伤复发,才动手术切除了受伤的软骨,医生便要求他以跑步来帮助复元。马英九做任何事都讲求一以贯之,这一跑,就跑出了心得,为了增强理论知识,他甚至还购买国外的专业跑步月刊来研究学习,最终将长跑运动坚持了下来。此外,他也发现长跑可以帮助他提高生活质量,“在我的家族中,祖父得年六十,最后因为中风而过世,我父亲也有高血压的毛病,所以我必须长期运动,维护我心脏、血管等方面的健康。”
马英九每年出境数次,在国外紧张到连观光的时间都没有,只好利用早上的晨跑来探索当地的美景。“我可以很自豪地说,全球许多城市,我几乎都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最适合跑步的地点。”在美国密西根湖附近,他在零下三十度的天气出去晨跑,跑了15分钟呼吸困难才打道回府;在新加坡,当地政府派出警官保护他,才跑不到一分钟就跟不上了,后来只好找来长跑选手跟着他;在德国波恩,他每次都跟莱因河畔的驳船赛跑;在瑞士的苏黎世,沿途如画的湖光山色,让他难以忘怀。小马哥亲近了全世界许多城市最清新宜人的时刻。
自从马英九掀起了跑步热潮后,许多人才第一次了解原来跑步运动没那么简单,而且跑步这种事情也可以上升到哲学高度。马英九最喜欢的演讲主题就是他的“跑步人生观”—第一,凡事都要有准备;第二,人天生不平等;第三,不要怕输在起跑点。
由于膝盖的宿疾,医生也建议他勤游泳。每个礼拜至少有四个早上,马英九会在市议会的游泳池练习泳技。游起泳来,他一样是勇往直前,永不放弃,有时他忽然想起了某个技术上的环节不甚理解,就会立刻请教旁人。金溥聪就曾在夜宿的房间里,和同事分别抓着马英九的脚,教他怎么蹬腿。“Nothing is beyond the training”,这是教育学家杜威的信念,而练习、练习、再练习,正是马英九的运动不二法门。其实马英九是在童年期差点惨遭溺毙之后,才发誓一定要把游泳学好。当年他在退潮时刻的金山海水浴场和家人戏水,却发现自己离岸边愈来愈远,情急之下,用尽全身的力气沉到水里,然后跳出海面大喊救命,这才被岸上的救生员发现而成功营救。
就像跑步带动了风潮一样,马英九穿着泳裤裸露两点的画面频频出现后,果然民众也跟着热衷起了游泳。不过游泳不比跑步般无场地条件限制,台湾的平价游泳池并不多,马英九也因此开始推动起学校的游泳池建设计划,并把原有的室外冷水池改成室内温水池,希望在一年四季,年轻学子都能藉由游泳而锻炼出坚强的体魄,也可以开放给一般民众来平价使用。
简朴,不寒酸
马英九身高1.78米,体重75到78公斤的骨架,类似西方人的“宽肩厚胸”,帮马英九制作西装的永泰西服老板林丕龄,盛赞马英九的身材。老婆不喜欢他穿浅色衣服,因为看起来比较胖,但他有时会尝试较鲜艳的衬衫,被金溥聪戏称是“香港人风格”。
他个人生活很简朴,他说花多了钱会有罪恶感。穿在他身上的其它配件大多是“古董”:内衣要穿到破了才换新、手表是结婚时岳父送的礼物、热爱的蓝衬衫是大姐马以南在三十几年前送他的、球鞋仍是当“法务部长”时那双(鞋底已用飞机胎补了好几次,补一次台币50元,可以沿用一二年)、随手惯用的派克笔现在派克公司已经不出了……他十几年前的西装还会送去改改再穿,在第一次选市长的时候,他终于用断了大三时候的皮带。他只有领带的颜色挺注重,因为常须参加婚丧喜庆,必须合乎礼仪。还有袜子绝不能破洞或补过,因为会不舒适。
他的右前额总有一绺头发很容易掉下来,因此必须抹上发胶才能服服贴贴。他经常必须面对镜头,因此在家会照镜子模拟,找出自己端正的表情,以免像别人那样眼歪嘴斜或怪动作一堆。他也录自己的音,努力自我练习说话,务求口齿清晰不急不徐,让情绪平稳到不影响说话内容。
他很节省,每天工作17个小时,不抽烟、不上酒家、不跳舞、不赌博,理财法就是把薪水交给老婆。不过他有一个“马英九指定用途信托专户”,担任“国大代表”时的薪水全数捐出,目前有将近300万元,每年固定捐出15万到20万元,作为公益用途。他做市长头3年吃了2000个盒饭,并且每次吃个粒米不剩。但是很奇怪,从来没有人认为马英九寒酸,也不觉得他失了什么品味。
文明人的头脑,野蛮人的身体
若要问哪本书对他影响最深,马英九一定选择罗家伦的 《新人生观》 。罗家伦认为:“一个现代的青年要有文明人的头脑,野蛮人的身体,和不可屈服的意志。”马英九为它下的诠释是:“文明人的头脑指的是格局和器宇、真诚与智能。历史的潮流急遽推移,身为一个跨世纪的青年,面临时代的风云际会,想要引领风骚,必须具备优美的品性,轩昂的器宇,加上真诚的心地、清纯的智虑,才是世纪青年的典范,才是真正的e世代。野蛮人的身体指的是体力和健康。我不喜欢有些人喊‘苍白的一代’、‘失落的一代’,苍白是一种病态,失落是一种颓废,愿大家在身体上一起加入野蛮族。不可屈服的意志绝非时下的‘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我非常佩服屈原,他为了不向昏君屈服,宁可一死以明志,心自强,志不遥,定心广志,如此何所惧。这就是不可屈服的真谛。”
至于经典古籍,清朝名臣曾国藩的《挺经》 是他学习以退为进、以弱为强的范本。他曾这么形容阅读带给他的乐趣:“中国知识分子的传统是在兵马倥偬之际,还能横槊赋诗。”
马英九也从人物身上师法学习。在马英九眼中,晚清老臣林则徐不论胆识、勇气,都有着无憾天地的绝世风范。马英九在“法务部”任内全力推动扫毒,即是学习了林则徐的精神,结果减少了76%的毒品贩卖,毒品犯罪人口减少了46%,少年吸毒犯之降幅则达75%。在担任蒋经国英文秘书期间,蒋的敦厚、和蔼、谦冲为怀、对人和气,也让马英九受益良多。经国先生很能倾听不同的意见,并以无比的魄力剑及履及,马英九认为这种宽阔的气度,才是真正的政治家风范,也从此影响了马英九的从政风格。
不算幽默,仍然机智
有些“马屁文章”喜欢吹捧马英九是多么风趣和幽默,这点我倒不见得认同,他的几个所谓的压箱底笑话,实在是已经馊到发冷了。
例如每年在为集体公证结婚的新人证婚时,都会重说一次的“新好丈夫五原则”—
1.太太永远不会错;
2.如果太太有错,一定是我看错;
3.如果太太有错,我又没有看错,那一定是我害她犯错;
4.如果太太有错,我没有看错,也没有害她犯错,只要她不认错,她就没错;
5.“太太永远不会错”,这句话绝对不会错。
他身边的人不去帮他更新一些数据,还把这种老调也写进书里去,实在有些令人尴尬。
他也会为了公关场面而调侃自己,例如说自己是台湾制造、香港交货、然后出口转内销、再回到台湾,以对照企业家林百里是生在上海、香港加工、台湾制造。总之这些说到底都不算是太幽默,只能看出他的机智和风度,但是大家倒很捧场。他很乐于“变装”,曾经一身黄色打扮,去参加制服为黄色的景美女中活动,一句“今天台北市停止扫黄”其实并不好笑,但是大家喜欢他,看到他就乐了,只等他一开口,大家都配合。他常常自鸣得意地说出“我姓马,生肖属虎,所以跑步成绩马马虎虎啦!”这类自嘲式的幽默,同样很得赏识。
他比较精彩的幽默感,反而是出现在一些回击对手的耍嘴皮功夫上,例如某次李登辉酸溜溜地刺激他:“不要再穿短裤跑步了!”记者就来问他的回应,他一脸无辜地说:“没有人穿长裤跑步的。”而当陈水扁向市民“撒娇”说:“市长真不是人干的!”预备和他竞逐市长的马英九则向市民喊话:“市长不是人干的,是马干的!”
在严谨的外交场合,马英九的幽默感也显得恰如其分。有一次马英九到柏林参加“国际民主联盟”(IDU)党魁大会,有机会和撒切尔夫人握手,他把握时机就说:“撒切尔夫人,我来自台湾,我们现在面临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一句话果然钓住了这女人的好奇心,结果他的下文是:“我们现在外汇存底高达750亿美金,不知道该如何使用?”结果撒切尔夫人笑开怀说:“那你们可以拿到伦敦,请专业人士帮你们运用。”在1985年时他和当时的美国副总统布什见面,由于布什出身自耶鲁,而马英九是哈佛毕业,两所大学原本就喜欢互相消遣对方,所以他就说:“副总统先生,虽然你是耶鲁这种大学出身的,不过你做得还算不错。”布什马上领会,问他是不是念哈佛。
那天去市政府新闻处取图片,忽然听到从一楼活动结束回来的员工一段有趣的对话:“哈!还在唱歌,一首接一首都唱不完。”“谁在唱?”“马英九啊,还有谁!也不晓得有没有喝醉。”“是喝醉才一直唱吧?”“还是一直唱人家才以为他喝醉了?”“哎,到底有没有喝醉啊?真是的。”两个年轻女孩的语气,就像在聊自己的爸爸或男朋友那么亲密而带点关心的责备。马市长在活动之前出席餐会,是不是真喝了酒我不得而知,但是女孩直称他马英九,把他当成自家人,在办公室内也完全不怕有人听到去打小报告,一切那么自在而民主,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颇快乐的工作环境。在马英九跟前不必作假,而他也同样诚实以对。如果世上多些这种人,世界会不会美好些、单纯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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