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苏:
本名弓云,生于北京,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信息管理系。酷爱文史,当过记者,2000年赴日工作。
一直在网络上发表各种文章,已出版《中国厨子》、《嫁给太监》等书。 “夏一跳”的故事皆为事实 新京报:为什么想到写《嫁给太监》的故事,它吸引你去动笔的原因是什么?
萨苏:《嫁给太监》中的夏太监叫“夏一跳”,因为他有一次在门后不小心把慈禧太后吓了一跳,于是慈禧太后就特意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嫁给夏一跳的是给我舅舅当过保姆的夏姥姥,而关于夏一跳的故事也是从夏姥姥那里得知的。想写“夏一跳”的故事主要是觉得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而且他正好经历了时代的变迁,从一个宫中的太监变成了一个生意人。他的特殊身份,以及他的这种转变其实都是很有意思的东西。
新京报:也就是说关于夏一跳的故事都是真实的?
萨苏:是的。夏一跳的故事有一些是我直接从夏姥姥那里听说的,另外一部分是我一个舅舅告诉我的。我的那位舅舅是一个真正的作家,他常常向夏姥姥提问题,了解各种有趣的故事,这其中就包括夏一跳的故事。后来我这个舅舅并没有把他的故事写出来,而我则从他那里把这些故事一点点都听来了。
新京报:那你怎么界定《嫁给太监》这本书,觉得它是纪实文学还是小说?
萨苏:我觉得应该定义为纪实文学。它是以历史为依据的、真实的,只不过在一些细节上我并不确切地知道当时的情况如何,所以进行了一些想象。相比较,《中国厨子》更偏向小说,虽然里面每个故事我都能找到依据,但我认识的厨师没有一个是在贵宾楼当厨子的,我只是把很多其他的东西都融入到里面了,贵宾楼只是一个场景。
新京报:我发现在《嫁给太监》里面还写到了很多其他的人,读整本书给人感觉很零散。
萨苏:我这个人写东西常常能把无关主题的内容拉扯很长,甚至长得超过主要故事。我猜想编辑在处理《嫁给太监》的时候,一定吃了不少的苦,我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能这是因为我一直是在网上写作,我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而且我一次不能在网上写太多,要吸引网友,满足网友的要求,我就得让我的故事在几千字里就必须有至少一个包袱,有内容。
这也使得我有时候一扯到其他地方去就收不回来。
普通老百姓的故事很感人 新京报:你写过不少历史题材的东西,为什么比较关注历史故事?
萨苏:这完全就是个人兴趣。我大舅是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的教授,他有一个外号叫“相声老师”,而我就常常在旁边听他讲课,所以受他影响比较多,开始对历史感兴趣。但我家人不让我学历史,因为他们觉得这没法混饭吃,说,“你看你大舅瘦成什么样了。不能学历史。”新京报:你好像是对野史更感兴趣,很多故事都是这方面的内容。
萨苏:我看历史书,和专业人士不太一样,我一般是先看野史,嚼别人嚼过的馍。
比如我在看了谭伯牛写的关于太平天国的故事《战天京》之后,觉得很有趣,我便会去找原始资料来看。每个人的时间是有限的,这样做能在较短的时间内把最精华的东西都吸收了。而且我发现一开始看原始资料很枯燥,先看故事,再看历史,然后你就会觉得历史会比故事更精彩。
新京报:你的笔下更多的是刻画一些生活中平凡的老百姓。
萨苏:我都是从身边的人开始写起,我身边的人都是中国的普通老百姓。中国这些年变化太大了,从本世纪初开始一直在不停地经历着各种变化。这像是把人扔到一个大的搅拌车里不停地搅拌,以前祖祖辈辈从来没有这么生活过,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在这个搅拌车里会觉得晕头转向。
但是我发现中国老百姓有一种很强的适应力,面对这些从未经历过的事情,他们还是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了。
我常常被这些老百姓的故事感动,所以我觉得他们是值得关注的。
写作学习了评书的风格新京报:很多网友认为看你的文字,就像是在看流行的“故事会”,这也是他们认为你的文字最吸引他们的地方。你怎么看?
萨苏:其实我觉得我更多地学习了讲评书的风格。
比如语言注重口语化,比如几千字里就必须扔出一个包袱。我自己不是学中文的,但我发现,简单的语言很利于我把各处学到的知识都融入到故事中去,没有那么多限制。
而且我学理科的思维和文科思维也不一样,在写作中融入一些理科思维,你会发现更加有意思,视野也更开阔。
新京报:那么你会不会在生活中刻意地去搜罗一些故事作为你的写作素材?
萨苏:我很喜欢观察,我会觉得每个人身边都有很多好玩的故事,任何好玩的事情我都可以把它写出来。我们很容易忽略身边的东西,只不过我善于观察而已。因为我小时候生活在胡同里,奶奶不让我随便出去,我很孤独没有玩伴,于是我就一个人看蚂蚁,然后观察别的小孩打架,觉得这些都好有意思。也许从那个时候我就养成了这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