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到的这个世界并非这个世界本来的面目,而是经过我们的视觉系统的逐级处理,最终会产生扭曲、错觉和bias。比如用惯了老式CRT显示器后,突然看全平显示器会觉得显示器的四条边是凹的。
看了十几集,也看了一些网友的评论,深深感觉到人和人的人生观价值观道德观的不同对同样一个作品的感受居然可以差之千里。即便作者插在电视剧中大量的画外音,也有不少和我的看法不同。我是一个30岁的男性,看法和一个和我年龄相近的女作家的看法不同,这不奇怪。我很赞赏六六的写实手法,将神州大地尤其是江州这样的魔都里此时此刻发生着的残酷现实鲜明地摆在观众眼前。但这背后的所有关于个体行为的评论如果离开了大的社会政治经济背景的考虑,就难免成为谬误。这里纠出第11、12集中的剧情加以评论。当然这个评论只是我个人的声音。我的话都用蓝色标出。宋思明觉得海藻神色不对,便问:“海藻,你一定有事。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海藻苦涩一笑,鼓起勇气说:“我需要一笔钱。一笔很大的钱。我想来想去,这个城
市里,我唯一能借的人就是你了。”海藻其实想加一
句,我觉得很羞愧。可这句话她说不出口。她为什么羞愧,她自己知道。前几个月还纯
洁清高地站在这里大义凛然地将钞票还给人家,没几天
又低着头爬过来抱人家的脚。人哪,既
然迟早有一天你都得放下身段,为什么不早点做出副哈巴狗的姿态?
宋思明的神情也严肃了:“出什么事情了?”
“我只问你借钱,你若是愿意,就借我,不愿意就算了。”
(
这是外交辞令。海藻和宋的暧昧加上之前宋的两万元钱的“善举”使得海藻心里或
者至少潜意识里对这次开口的成功率胸有成竹。)
宋思明说:“我愿意。但前提是我必须知道你为什么需要这笔钱。因为我能预感到其
间有潜在的不安。我怕你出事。如果你兴高采烈地来
借钱,我会很乐意借给你,我会猜想海藻也许要结婚了,好事临头。可你现在一副凄楚
的样子,即使你是结婚,也不像是奔着幸福而去。若是
其他的什么外力,超出了你的解决能力,我想,我可以帮助你,或因为年龄虚长你几
岁,替你出出主意。”
(
其实并不是虚长几岁。一个小学二年级的学生便能够计算出来其实虚长了差不多
二十岁。海藻自然念过小学二年级。海藻纵然是个再没主见再糊涂的人,听见眼前这个可以做自己父亲的人对自己说比自己年龄虚长几岁,脑海中也应该明白对方的意图。)
宋思明走到海藻身边,拉着海藻的手,不带一丝猥琐,很平和而稳健地摇了摇说:
“你当我是哥哥也好,叔叔也行,就是爷爷我都不在乎
。但你要相信我,没什么问题是不能讨论的。”海藻的眼泪本来都掉下来了,因为他的一
句“爷爷”又破涕为笑,不过笑得很难看,自己用手
背擦着眼睛,扭过头去不说话。宋思明赶紧扯了两张纸巾塞进海藻手里:“海藻哭了不好
看。笑笑的海藻比较美丽。这样,你等我手头的事情
忙完了,我和你一起出去转转,好不好?”
(
“不带一丝猥琐”这是表相,行为的本质以及实施者的动机却是猥琐的。用一句古
话形容,便是人面兽心,表面的温文尔雅德高望重不代表内心以及做出事情的本质也是如此。从之前看到海藻带着困难的需要帮助的表情提出借钱,电视剧中宋那看似普通的笑容便向本人透露了他的心里话:机会来了!)
海藻点点头。
......
海藻不知从何说起,沉默良久,宋思明也不催促,就静静看着她。
“我借钱是因为海萍。”于是宋思明知道海藻的姐姐叫海萍。“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海
萍照顾我,我从没想到有一天,我必须强大起来,
成为海萍的支柱。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一直是跟着海萍的。有一年冬天,我和海萍坐长
途车从奶奶家回自己家。半路上,车坏在一座大桥上,
那时候已经是黑夜了,周围也没来往车辆。天气很冷,风从四面八方吹向我们,又没有
灯火,我很害怕。海萍就一直抱着我,是那种紧紧的环
抱,她站在风口上,替我挡着所有的风,给我唱歌,一直不停地唱。等我睡着了,她就
脱下棉袄给我盖上。那一年我4岁,海萍11岁。回去以后
,海萍就病倒了,病得很重。我一直哭一直哭,我好害怕啊!要是没有海萍,我可怎么办
呢?考大学的时候,妈妈希望我考家门口的大学,这样
就不用两个女儿都离开她了。可我不肯,我觉得,有海萍在的地方,我就不会害怕。那
时候我所有的衣服、花费,都是海萍给我的。她刚工作
,每个星期都给我送吃的,过来帮我洗衣服。她其实只比我大7岁,可我总觉得她比妈妈
还坚强。我毕业了,找不到工作,就跟着海萍挤在她只
有10平方米的家里。无论多么困难,海萍都会说,有我呢!你急什么。突然有一天,她就
倒了。倒在她的坟墓面前。我想,现在,应该是我来帮
助她的时候了。我要做海萍的大树,不让她害怕。”
宋思明心头一紧,忙问:“海萍得的什么病?”
海藻愣了,说:“她没病啊!”
宋思明说:“那你说的坟墓是什么意思?”
“她的房子。她的房子,就是她的坟墓。这是她自己说的。现在的房价太贵了,她负
担不起。小贝说,海萍是因为贪慕虚荣才要买一套房
子的。可我知道她不是。一个女人,连婚姻的仪式都不在意,结婚甚至没有戒指,不买
一件首饰,这样的女人是无论如何不能算虚荣的。那个
房子,对她而言,不是生活的装饰品,却是必需品,如果没有房子,她就不能接儿子一
起住,她就不能和儿子在一起。小贝说,我把海萍看得
太重,重到超过自己的生活,我不可能帮海萍解决这种问题的。我真的错了吗?”
宋思明沉吟了一会儿说:“小贝是谁?你的男朋友吧?海藻啊,多年的经历告诉我,
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大问题。人这一辈子,
有许多困扰是无法解决的,比方说生老病死,比方说众叛亲离,比方说勾心斗角,比方
说不再相爱。所有的这一切,都比房子啊,钞票啊要困
难得多。我认为你做得对。因为人这一生,你可以背金钱的债,却不能背感情的债。背
金钱的债你有还清的希望,而背了感情的债也许到死都
会愧疚。其实换个角度想,海藻你是个有情义的好姑娘,小贝该高兴!你有一颗感恩的
心,你会记得所有给予你恩情的人,那对小贝是好事。今
天你会在姐姐困难的时候伸出援助的手,以后若是小贝有了困难,你一定不会绝情而
去。从这点上说,我倒是与小贝看法不同。一个人若连亲
人都不顾,你还能指望他顾及别的吗?”
(
这段话首先将小贝至于无义之地,这是关键。下面有些话则是在打太极,一上来
的话才是最能抓住对方注意的。宋发表的这段宛如“君子剑”口吻的道理是建立在人是有钱人这个前提之上的。可以说小贝的反应是理智的,虽然他可以处理的更加精明一些。以小贝的实力是不可能做到宋所说的“可以背金钱的债却不能背感情的债”。没有“有钱”这个前提,谈论这个道理和放屁无异。但宋的谈话的对象海藻自然不具备相应的判断力。这便引出了她下面的话。)
海藻叹口气说:“很可惜,小贝不这样想。”
“小贝不这样想,你也要理解。因为他输不起。人之所以慷慨,是因为他拥有的比挥
霍的多。我们把慷慨作为一种赞美,是因为大多数人
做不到这一点。尤其是对并不相干的外人。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你和小贝都没有错。错
在阅历和人生的经历还不足以看穿这一切。你说的姐妹
之情我很理解。当年家里只能供得起一个孩子读书,我的弟弟就把机会让给了我。于
是,现在我们两个人生活在两个不同的境遇里。不是我比
他聪明,我比他成功,而是在机会面前,他把希望留给了我。所以,我无论走得多高多
远,我都会觉得今天的一切是弟弟让给我的,如果换作
他,也许他比我更优秀。人的伟大,不在于你为社会做了多少贡献,有多少成就,而在
于面对诱惑的时候,你懂得牺牲。海藻,我觉得你借钱
的理由很充分,非常打动我。请你允许我能有这样一个机会,帮你解决这个其实根本不
算烦恼的问题。你要多少钱?”
(
这段话看似在打太极,为小贝找理由,实际上是在潜意识里给海藻灌输一个事
实:我比小贝有钱,跟着我有肉吃。)
海藻的眼睛睁大了,说:“你都没问我要借多少,就先答应?万一你没有呢?”
宋思明说:“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提的数字我应该还是应付得了的。”
(
狂妄的口气。人和人在经济上的悬殊往往在潜意识里形成了高下贵贱的概念。从
宋的潜意识里,海藻是个容易把玩的角色,她的身价不过是以万为单位的个位数;这人又傻,好忽悠,是个极其理想的玩弄对象,也有培养成为二奶的潜质。)
“你了解我吗?你了解我多少?”
“我知道你叫海藻,你姐姐叫海萍。光从名字上看,我就知道你父母生海萍的时候充
满憧憬,到了你,就随便给你安了个名字。哪里有姑
娘叫海藻的?哈哈哈哈……”
海藻忍不住也笑了,有些气恼地撒娇:“你真是很讨厌!海萍和海藻很压韵啊!”
“是是!我觉得海藻这个名字,更有个性,很容易记。好了,你告诉我,你到底需要
多少?你要是买佘山的庄园别墅,我肯定是拿不出的。
”
“6万。”
宋思明笑了,笑了好久。他是那么喜欢这个姑娘,纯洁得叫人心疼。“就为6万块钱
啊?你跑到我办公室来,鼻涕眼泪直流,吓得我不轻。
又是生死相依,又是变成支柱,原来就为6万块!小事情。你什么时候要,随时到我这里
来取。来,吃点水果,压压惊。”宋思明替海藻拿来一
个草莓,送到海藻口边。海藻看着宋思明的笑脸,犹豫了一下,张开小口。
(
与之前的狂妄相呼应。果然就是个位数。真便宜。)
很诱惑,很美丽,那种梨花带雨。宋思明的心怦地撞击了一下墙壁,发出震颤的回声。
“你……从来没为钱烦恼过吗?6万哎!你轻易就借给我这个不相干的人?”海藻忍不住问。
“哦!我已经过了为钱烦恼的阶段了。对我来说,钱只是工具,不是最终的目标。我
不需要用钱来装裱我自己,所以钱对我没什么实际的意
义。何况,你是海藻呀,你并不是我不相干的人。我很关心你。”宋思明很深情地望着海
藻。海藻不好意思了,把头别过去。
(
抓住时机,说出“关心”二字,为以后的攻击作潜伏。)
宋思明赶紧化解她的尴尬:“这也是一种缘分。你就当我是你的大哥哥吧!”说完,用
拇指的指尖轻轻擦去海藻腮边的一滴泪珠,而手指却
不肯离去。
(
再次强调是大哥哥,不然以后做起活塞运动,害怕对方有阴影。)
海藻撇撇嘴,好像并没有因为宋思明的慷慨解囊而领受恩情,依旧一副不以为然的
样子。
……
宋思明边开车,边对旁边的海藻说:“海藻,你救得了你姐姐的一时之急,救不了一
世啊!就算首付解决了,那往后怎么办呢?她能应付得
了吗?”(16)(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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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是啊,会很紧张的,所以我会每个月给她3000块,这样她会好过些。这个城市,你们这
些人是怎么管的?房价那么高,工资那么低,还让不
让老百姓活了?”
(
没有办法,既然经济上走了西方以前的道路,资本的原始积累便是基础。作为一
个被压制的想要发展的人口大国,最重要的原始资本的积累方式便是将大多数人口袋里的钱通过房价转移到少数既得利益人的手中。这个过程必然是血腥的。)
宋思明叹了口气说:“原本在光鲜亮丽的背后,就是褴褛衣衫。国际大都市就像是一
个舞台,每个人都把焦点放在镁光灯照射的地方,观
众所看到的,就是华美壮丽绚烂澎湃。对于光线照不到的角落,即便里面有灰尘,甚至
有死耗子,谁会注意呢?我不是在说上海,就是纽约、
巴黎、东京,都一样。你能对外展示的,别人看到的繁华,只有那一片,而繁华下的沉
重,外人是感受不到的。这是一种趋势,我们回不去的
。如果你要我选择,是生活在过去的清一色土布灰蓝、每个人收入都是16块8毛的日子?
还是今天?我想,我还是愿意生活在今天的。至少,它
有一种变化,它给予相当一部分人以希望。”
(
作为既得利益者的宋,当然会选择今天。因为他本人是吸血的行列的重要一环,
直接影响着吸血者的成功与否。而他自然不会是尼采,不会是雷锋,他的目的和吸血者们是一样的——老百姓的血。一个吸灌了血的家伙,你让他回到土布灰蓝的时代,那岂不是要了他的命(简称
“革命”)?
希望?那不过是包括宋在内的吸血者集团的希望,一种吞下的鲜血膨胀的希望,但
却是绝大多数普通中国人的绝望。没错,是绝望。作者马上借海藻之口说了出来。)
“还希望呢!都快绝望了。我们几家人在供一套房子啊!我都不敢想轮到我自己该怎么
办。”
“资本市场原本就不是小老百姓玩的。但是老百姓又逃不出陪练的角色。只能慢慢努
力吧!海藻,也许你可以换一种活法,不走你姐姐的路
。本来,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多元化的世界,各种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
这段话的意思是说,在一个房价疯长几乎形成人吃人的社会的情况下,作为一个
没有反抗能力的普通人,所能做的无非是1)大显神通摇身变化成吸血者,不过一般人还是幻灭吧;2)像草履虫一样寻找没有那么黑暗,多一些光明的地方,比如离开本剧中的江州回到《王贵与安娜》中所提到的那个江州;3)像海藻后来那样出卖自己的肉体。)
“我是什么位置?”
宋思明意味深长地浅浅一笑:“你自己会找到的。”
...
...
...
晚上喝了点酒,不多,刚够热血沸腾。一出门,冷风拂面,心头怅惋。
开着车,漫无目的,不知道该去哪儿,等回过神儿的时候,宋秘书发现自己的车正
驶在通往海藻住处的路上。
有一点点想。那个看着柔软,骨子死硬的女孩,像丝绒袋里裹着的核桃。这辆车里
一直弥漫着她的气息,一股迷迭香的味道。身边这个座
位,后来一直没让别人坐过。她就那么一脸迷惘地靠在车门上,留给他一个长长睫毛的
剪影。
很想握她的手。
然后在酒后把她攥在怀里,用带着一点男人味道的烟酒气息品尝她,看着她融化。
宋思明觉得自己很情圣,在这样有点暧昧的夜里,拒绝活色生香的邀请,独自一人
驾着车,扮演纯情,黑夜里站在一个迷迭香姑娘家的门
口傻等。肯定是因为酒的关系,因为喝了酒而勇气倍增,放纵自己把白天坚硬的外壳卸
下,露出内心晶莹的珍珠。
(
酒可以让平日里想完成却不敢完成的罪恶得以实施,而且完事后还可以以酒醉为
理由来辩解。与其说酒能乱性,我看应该说酒能现性。
有些人明明是禽兽,却自以为是情圣。这让我想起《辛德勒的名单》里的那个一次次玩弄
蹂躏他的犹太女佣的德国军官。他自己还以为爱上了那个犹太人而痛苦,实际上他脑子里困惑的是“我怎么会爱上一头猪”(犹太人在他们眼里也就是应该消灭的畜牲了)。是的,宋要的不过是得到海藻的肉体和被控制的人性。潜意识里,他对海藻并不具备真正的尊重。曹禺先生笔下的周萍对四凤有爱?周朴园对侍萍有爱?那不过是兽欲的发泄罢了。)
宋思明并不清楚海藻住在第几层,记得上次的路灯一直亮到第五层。抬头看看,每
户人家都灯火通明,透露着家的温馨。那个小姑娘,是
自己住,还是和男朋友在一起?
海藻拖着脚步低着头往家走,突然一个身影横在面前。一定是小贝在迎接自己,抬
头正要喊小贝的名字,发现竟然是宋秘书,她笑了,真
诧异。
“哎呀,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今晚不是有约会?”
如果是白天的宋思明,如果是清醒的宋思明,他会说:“开会路过这里,正好遇见,
多么巧!”
“看你。”宋思明不受控制地说,说完就开始后怕。其实没什么,人总需要有那么点
时刻,说两句实话。
“看我?”
“看你!”说出来就豁出去了。
海藻的心脏扑腾跳了一下,有种异样的电流划过身体,说不清楚是羞涩还是高兴。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浅笑着不说话。
宋思明看着海藻和自己两个人的影子,在灯的中间,两对影子在前后各拉出一条长
长的距离,在脚下交汇一起。海藻的影子,投在自己影
子的怀抱里。然后宋思明做了个大胆的举动,他一把夹住海藻,把她搂进自己的风衣,
不由她同意或不同意,紧紧夹着她,把她塞进车里,绝
尘而去。
(
酒正在现性。)
海藻似乎早有预料,在她走进宋思明办公室张口借钱,并知道自己还不上的时候,
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她已经准备好了,她既不惊
慌也不迟疑,温顺地被宋思明拉着去这里或那里,一言不发。
(
海藻此时真的像作者写的那样知道自己是去用肉还债?我看未必。至少在电视剧中,
从前十集的观看,我的感觉海藻是个非常糊涂而没有自主意识的很单纯的人。如果我是作者,我会写海藻以为自己是去什么地方浪漫的喝几杯,谈谈心,因为心中还有对小贝不愿去看电影的些许不满。但以海藻的智商和情商,加上宋的“君子剑”的表现,海藻并不见得意料到将要发生的居然是那样的事情。)
宋思明把那只温软如玉的小手放在方向盘上,自己的大手盖上去,一路握着不忍放
开,不时将小手拉到唇边,充满爱意地反复摩擦,想吻
去手背的凉意。一种阳刚的气场环绕周身,而自己像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太阳。这个
女人!这个小女人!这个像海藻一般柔若无骨的小女人!
一路狂奔,宋思明带着海藻来到一处幽静的湖滨,湖岸边重重树影后一幢小楼掩映
其间。宋思明夹着海藻奔进楼里,奔进二楼的卧室,关
上门,把海藻逼退在门与自己之间,毅然决然将带着酒的豪迈、烟的执着的嘴唇贴在海
藻的唇上。海藻有一丝丝的抗拒,无声,有些犹疑,有
些慌张,有些颤栗。海藻的牙齿咯咯作响,海藻的嘴唇僵硬。宋思明都有些不忍心了,
看那双不知所措的大眼睛在黑暗中乞求地望着自己。他
将手掌盖在海藻的眼睛上,轻轻抹下她美丽的双眼皮,将身体紧紧贴近海藻,让她感受
他的热力,然后下定决心用舌尖撬开海藻的嘴唇,撬开
她的牙齿,探索她瑟瑟发抖无处躲藏的小舌头。
海藻坚持了。
没坚持住。
身体由僵硬到酥软到几近虚脱。在宋思明漫长而柔情的亲吻里,坚硬的防御一丝一
丝褪去。
“嗯……”海藻轻轻呻吟了一下,表示不要,她眼见着宋思明的手一点一点从腰际爬上
胸前,开始解开外套的纽扣,将毛衣掀起,解开衬
衣的纽扣,手指在胸衣的下围来回婆娑。除小贝外,这是第一个男人,如此亲密地接触
自己。
“嗯……”海藻尽量将自己的后背贴紧门板,试图拉开与宋思明的距离,显然这在近乎
于零的接触中是徒劳的。海藻的躲闪显得无比诱惑
。
宋思明果敢地将海藻的胸衣推上去,一面狂热地亲吻海藻,一面用手指在海藻小巧
玲珑的乳尖上来回拨动,像弹奏动人的琵琶曲。
海藻彻底瘫软了。
床在咫尺。
两个人俯倒在厚重的地毯上,无声,翻滚。
“啊……海藻,我是多么多么爱你。”宋思明一声叹息。
(
宋的心声是:啊……小蹄子,我是多么多么想占有你。不过“君子剑”自然不可以这么说出话。梦游娃娃的臆想也只是掩盖了罪恶肮脏的潜意识的表相。)
等一切归于平静,海藻无声穿起衣服,静静坐在门口,目光迷离。看不出她究竟是
害怕还是生气。
宋思明现在酒醒了。他觉得自己很无耻,只因酒的冲动,就将自己并不年轻的身体
暴露在一个如玉般透明的女孩子面前。喜欢,为什么一
定要拥有?然后将不眠的黑夜和担忧留给这个打动我心的小女人。
(
我对作者这段的描写惊讶不已。当然可以解释为宋在试图自己骗自己,没有人愿
意承认自己的肮脏。值得我们注意的是直到将罪恶侵入海藻的肉体里,宋并没有将钱给海藻。宋当然是个骨子里的商人——钱在谁手里谁说了算。宋算准了海藻对自己有暧昧,这次疑似强奸绝对不会引起后来的任何麻烦——海藻不可能冒着宋要回6万元钱的风险去告宋强奸;而且以海藻懦弱的性格,这件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宋思明愧疚地将海藻扶起来,说什么都很多余。
两个人又坐在车上向海藻的家驶去,路上要穿过灯火魍魉的市区。
海藻止不住地发抖,浑身肌肉因为紧张而酸痛不已。头也疼,然后肚子也开始疼了。
她咬紧牙关,伏在车上,用手抵住腹部,冷汗直冒。等下车的时候,无论是后背还
是裤子,都湿了一片。一到楼下,海藻推开车门狂奔上
楼,留下略有内疚的宋思明。
海藻冲进家门,直进浴室,关上门,开始放水。热水器里的水有一点点余温,有一
点点冷。海藻被水冲了个激灵,牙齿已经抖了两个钟头
了,一直不停。
小贝听见声音出来看,敲门问:“海藻,海藻,怎么了你?没事吧?我打你好多电
话,怎么联系不上你?海藻?”
海藻张口正要说:“没电了。”声音一出口就吓一跳,因为紧张,喉咙痉挛,声音僵
硬。海藻咳嗽。
“海藻,你没事吧?怎么了你?”
海藻平复一下情绪,说:“麻烦你帮我拿一条内裤一个卫生棉条来,我意外了。”
(
观众都知道海藻当然不是处女,海藻当然也不应该是来例假,因为小贝都说了这例假怎么提早了。那么唯一的解释是,海藻在这次疑似的强奸所遭受的后果和强奸是一样的——下体的撕裂流血。宋那是爱?哈哈,在这样一个年代里,一些人可以笑贫不笑娼,但莫乱用爱这个字。)
小贝冲回房间。
海藻的门开了一条缝,伸手接去。
再出来时,海藻头发湿漉漉,面色惨白。小贝关切地问:“意外来了?好像提前了
呀!肚子疼?”海藻点点头,无力地走进房间,将自己丢
进双人床里,背对着小贝不说一句。
小贝赶紧拿来电吹风,斜靠在床沿上帮海藻吹头发:“吹干再躺,要生病的,等下哥
哥帮可怜的小猪揉揉。”说完温柔地在海藻的屁股上
揉了揉。
海藻哭了,泪无声地流淌。
“我一定是疯了,我一定是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海藻内心的呐喊都快奔出嗓子了。那么温柔的小贝,那么纯洁的小贝,那么爱自己
的小贝,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海藻转身趴在小贝的腿上,用手环绕着小贝,开始哭泣。
“哦,哦,我们小猪肚肚痛。”小贝揉了揉海藻的头发,轻声哄着,又在她头上吻了吻。
夜里,海藻生病了,高烧,额头滚热,呼吸急促。小贝翻出退烧药让海藻吃,尽管
自己睡得迷糊了,还不忘时不时用手心去试探海藻的额
头。
“肯定是冻的,晚上的水不热你就洗。”小贝嗔怪海藻。
“肯定是冻的。”海藻想,“那么冷的天,在地上偷情,这是上天在惩罚我,我欠他
的,已经还过了。”
宋思明更怅惋了。他怏怏地转着车钥匙回家。海藻,小海藻,以后该怎么见她?要
不要和她说对不起?
宋思明早上拉开车门正发动车子,有一丝爱怜和一丝眷恋地转头看看旁边海藻的位子,
然后,突然怔住,位子上有一块暗红殷殷的血迹。
胸口突然有口热血涌到喉头,狂喜。海藻,我的海藻,果然是我心中的小女孩,纯
洁美丽。昨天夜里,自己干了一件正确的错误,或者说
错误的正确的事情,在那张白纸上画下了自己的印记。海藻是我的!宋思明想到海藻的紧
张,把自己的舌头咬得生疼的牙齿,和发抖的小身体。
“我要让海藻呼风唤雨。我可以,因为,她是第一个属于我的女人,完全彻底。”
(
哈哈哈哈,是啊,居然被宋YY成海藻那晚交出了处女。这生意做得,划算啊!要
知道在很多地方妓女的初夜也是竞标的,十万元买初夜那也是很贱很贱的价格了。而在这个物价高昂的江州,宋居然只花6万就买到一个货色被自己认为一流的女子的初夜。你说他能不兴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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