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洗过的初夏,清幽的夜晚,窗前的栀子花,花香悠悠。。。
洁白的栀子花,清香的栀子花,在坚硬墨绿的叶片中,象温婉矜持的闺秀,袅袅婷婷。
花香袭人,不经意的就会想起那些年轻的日子,想起远方的人。些许沉醉,些许感伤,知道那些过去的,总没有走远,一首歌,一阵花香思绪就会回到从前。。。
是在席慕蓉的诗里初始栀子的,那时候还是花瓣尚未展开的少女。
“如果能在开满了栀子花的山坡上 / 与你相遇 / 如果能 / 深深地爱过一次再别离 / 那么 / 再长久的一生 / 也就只是回首时 / 那短短的一瞬。”默默在心里吟诵,体会着那殷切的期待,那淡淡的感伤,还有为了真爱那无怨无悔的情绪。。
真正识得栀子已是花颜尽展的少妇了,是在东南半球的新西兰,那个清晨,在宽大明亮的花艺教室里,花工刚把还带着露水的插花材料放在巨大的工作台上,忽然就闻到一缕绵绵不断的香气,翻开还没有分拣的大捆大捆的材料,凭着那独特的香气我很快地找到了一支白色的玫瑰状花朵。花艺老师说她的名字是Gardenia。
由于这花的花茎太短不适于插花,在同伴的艳羡中我有幸得到了这一朵洁白芬芳的花。
用潮湿的面纸包了放进饭盒儿里带回家。小心翼翼地在茶几上打开,香气就在房间里蔓延开来。查了字典,却原来她的中文名字是:栀子。
栀子,栀子,从年少的时就开在我梦里的花朵,捧在手里,闻着你的香气我还不知道那就是你。
当有了自己的房子和花园的时候,马上想到要在我卧室的窗前一定要植一些有芬芳花香的花树。我的第一个房子,到处都买不到栀子,只好用两株夜来香充数。花开了,很香,但那香气太甜了,稠得化不开,花朵也太嫌小气。
我心深处恒久地奢望着栀子,寻寻觅觅地找寻,但懂园艺的人都说:栀子很娇贵,很难伺候,所以市场不容易找到的。
我却在换了这所新房子不久与栀子不期而遇。
那是一个昏昏欲睡的午后,办公室里面大家都百无聊赖地混时间等待下班。一个墨西哥少年敲门进来推销产品。通常这是不被允许的,而且他推销的是和我们生意无关的植物。
但我在他递过来的单子里看到了Gardenia, 立刻就来了精神,跟他下楼去看货。他的卡车上只有唯一的一盆栀子,而且育满了花苞。我兴奋莫名,马上据为己有,为了表达我的兴奋的情绪,又买了两大盆茁壮的天堂鸟。
很小心地种在窗前。两盆天堂鸟,开尽了火红的小鸟状花朵,就燃尽了生命。
而我的栀子花却顽强地活过来了,成了我殷殷实实的拥有。每年的春秋都开出美丽的花朵,送来屡屡的香气。。
雨后的栀子,清新莹润,找不出更贴切的词来形容她的香和白。所以那首《栀子花开》的歌才用“So beautiful so white”来形容。只有这样直白普通才可以更接近于她的单纯执着的真性情。
[ 此贴被Wen Wen在06-05-2007 06:34重新编辑 ]
图片:gardenia.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