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常去一条河边跑步。跟公园相比,我在这里跑的三心二意。公园里到处是锻炼的人,激情四射的夏日,有人露出他的腹肌,有人跑步时屁股很翘,谁说男人没腚锤子!每当路过人多的地方,我总是假装自己是一名女阿甘,眼神里燃烧着火炬的勇气,脚下蕴藏着虎虎的能量。虽然我一直好大一只,不像跑步十年的主。
女阿甘转换场景来到河边,这里野花野草摇曳,水面上白鹤翩然翻飞,野鸭戏水,好比好色之徒遇见风情万种的美人,又怎能不心猿意马拈花惹草!
当我蹲在草丛里拍野花,一位路过的熟人问我:你是不是在学摄影。她每天早上牵着一条器宇轩昂的雪橇犬散步,据我有限的遛狗经验,遛狗不是遛狗,而是狗溜人。所以,减肥的秘诀是:养只狗,养只像猴子一样的狗。
雪橇犬的主人不懂我 内心的欢喜。我觉得雪橇犬似乎懂,今早它跑到我身边静静的站着,和我一起看水面白鹤翩然起舞。
我很心动,大约当我很老的时候,我会养只狗的。
当你的眼睛常被不经意的美诱惑,这时候,最痛苦的是什么?手机没电了!我的苹果6S还在三分之一电量的时候,通常被冻得没电。冬天即来。我有两只肾,一只用来爆炒腰花,一直用来醋溜腰花,没有多余的要卖,只好经常把老苹果捂在口袋里过冬了!
我就在这个时候遇见打渔郎。我经常在河弯道这个地方和他相遇。每天早上,他穿着浮潜的皮衣,坐在一只改装的橡胶轮胎上,小浆划水,悠悠在水中央,我觉得他也是一幅画。尽管有人说我把他拍的像个偷东西的贼。
通常我路过这段时,他已经下水打鱼。今早他的电动三轮迎风猎猎,是他来晚了还是我来早了?
我站在岸上,看他带着他的行头下水。他说这几天下雨,海边涨潮,现在开始退潮了,我马上理解他的意思是将有意外收获。第一次听说这条河里有梭鱼时我吃了一惊,梭鱼不是海鱼吗怎么在淡水河里活着。原来这条叫神仙沟的小河跟不远处的大海连着,涨潮时海水逆流,就把梭鱼同志送到这里来了。
轮胎悠悠,打渔郎连续拿起两个下好的鱼网子,岸上那个眼神曾经一点五的女人清楚的看到没什么期待中的大鱼和毛蟹。打渔郎告诉我,毛蟹是个狡猾的家伙,两个小爪很厉害,经常把网扯断,成功越狱。不仅如此,还顺便把网中的鱼给解救了。那些鱼其实很笨,越大越笨,被暗网囚住后只会傻傻的呆着。
我听了打渔郎的一番解释,觉得这次收获了了很可能是毛蟹造反的结果。打渔郎说,等潮水再退退,鱼就多了。我文科的脑袋立刻做了化学分析:潮水退了,河中的盐少了,那些海梭鱼因为缺氧更蠢了,到时候随便拣鱼都有可能。
打渔郎拿着四条小梭鱼上岸,每早他会将战利品拿到早市上卖掉。我随口问梭鱼通常几块一斤,他说三块一斤。打渔郎忽然说:送给你玩去。
我在年龄歧视者的眼里都叫大妈了,还是有一颗顽童之心。我是打渔郎的粉丝。
粉丝假装推辞了一下,就愉快的收下偶像赠送的玩具。
偶像说他一半赚钱一半兴趣。
路过的一个老头说:炖梭鱼的时候加点白醋,一定要用开水。
老头是在提醒我,鱼是用来吃的,不是玩的。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一个幼儿园,里面传出歌声:清晨听到公鸡叫喔喔喔...
想到梭鱼不能当玩具,最终果腹。但我讨厌刮鱼鳞,讨厌鱼腥味,忽然觉得手里的东西是负担,动了送人的心思。
四条梭鱼中的一条在我家淡水池中顽强的活到下午,只要它尚有一口气息,我就不忍杀生。到了晚上,我看到牺牲掉的四条小鱼,怀着无比厌恶的心情将它们开膛破肚,成功上桌。
打渔郎
河边野菊
阿平姐的纸篮子,盛着河边野菊花,很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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