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年华有一首歌,歌名忘了,里边有一句词:爱是什么?我不知道。在我写下这些字的时候,我也
是,爱是什么,我不知道。可是我,貌似谈过了一场又一场的恋爱。
我不知道是不是前男友留下的后患。这个小我四岁的唐山小男人走后给我留下了若干后遗症,直到若
干年后的今天,还在折腾着我。包括夜半一想到他,就咬牙切齿,涕泪长流,两眼冒绿光,全身抽
搐。颇像一只失群的母狼。当然还包括,从此我的眼睛一看到小男人,就两眼更是绿光直冒。总之他
就像我的假牙套,死死箍住了我,让我这头老牛,只拣嫩草啃。真啃到了,那破假牙套又提醒着旧
疾。
总之我的恋爱生活很纠结。
认识死鱼眼是在一个月前。
死鱼眼的眼睛不死,只是很疲倦,症状是有些发红,很像小白兔。形似金鱼眼,我一看到他的眼睛,
就想把他抓到水缸里游来游去。
他也说,如果你非要我游,我也可以乖乖跳进水缸里,只是求你不要放水好吗?我怕我会淹死。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应该知道这是一条假金鱼,也许是我的生活太缺少跳跃和舞动,我就索性将其当
成一只真的养?
爱是什么?我他妈的不知道。
第一次在视频上看到他,就像被雷公打中。我被击得酥麻阵阵,欲罢不能。我很认真得说,你真像我
的前男友,笑起来媚死人不偿命。我不知道隔着拔凉凉得屏幕,那种称作化学物质的东西是不是还可
以生效,但我相信它肯定在一个时刻拱出屏幕,将我拿下。
我们难分难解得聊了一周。他在上海出差。在经历了几个你追我闪,我闪你追的回合之后,终于在北
京下午的阳光下见面。
他说,你比相片好看。
我说,背对背的熟悉,面对面的陌生。
他的项目在二月份就要上市,可是至今没有头绪,他说他要疯了。我却不认为这是他不见我的理由。
我的逻辑是,我想你想得要疯了,你也得想我得茶饭不思。
他说我不及时回你的短信,你就生气,说什么老死不相往来。
我说别的狗男人的短信我理都不理,你这条金鱼,却让我牵肠挂肚。
他说,男人都贱,你送上门来,他就感觉你不值钱。
于是我咬紧牙关玩失踪。他又送上门来。
我说,女人也贱,你送上门来,就是一堆破烂。
如此折腾,终于在一个下午。两个人在电话里公鸡掐架,难分难解。最后吵到再见最后一面,然后各
奔东西。
在那个很适合谈恋爱的星巴克咖啡馆里,我们含情对视。作永久的诀别。
我们见面的理由是分手,可是他说,不见你时害怕你,见了你就感觉你那么亲切。我说,少来,我知
道我像少女一样对你怀春时,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聊天软件。
我还说,见不到你想念你,见到了却感觉你那么讨厌。
有一种爱的证明,是需要以分手为代价。
有一种男女的真相,是需要像猜迷语一样的胡猜。
真正的真相是,我爱上他时,他没有注意到我,当我要撤退时,他开始爱上我。
但这时,我们都累了。
爱,一如生活,不可承受之重。
那个晚上,他站在路口给我指去地铁的路,我不经心回头,他还可怜巴巴得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我成了饕餮猛虎时,他却成了依依的小白兔。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像很多男女一样,保持一种似是而非的关系。暧昧,纠缠,比情人少一点,比朋友
多一点。
我不肯,是因为我认为这是一种爱,或者说是我虚构了一场恋爱。非爱既毁。
他不肯,是因为我把他贬成一只花心大萝卜,也许还因为,这场架,不仅伤了他的眼,(眼睛更红
了)更伤了他的心肝。
在我不相信爱情的时候,我遇见了他。从见到他第一眼起,就想和他谈一场真正的恋爱,不吃不喝,
焚焚风,煮煮月,剪剪心,熬熬肺。
我对他说,爱,就是一种感觉。
现在我对自己说,爱,就是一种错觉。
爱就是那只风筝,把你送到天上去,飘飘忽忽,直到把你忽悠晕。最后尘埃落定,你会发现,原来只
是一座海市蜃楼。
那楼里的故事,彻头彻尾,是你的虚构。
合上故事,我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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