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已经走到灯火阑珊处把臂同游后接着的一个月,乏善可陈。这个年纪,谁也不能伴着谁到处跑,天天跑。
他见了她,很文雅地为她拉开椅子,请她坐下。点完冰淇淋点可乐,嘴都占满着,话都不用讲。
她总是恍恍惚惚的。他来约她,她并不想去。他不理她,她又惦着他。喜欢他吗?不见得。不喜欢他吗?也不见得。她好奇听过他的一回广播,明朗朗地像是在念文件。不过他的声音还是比本人好些。只是他说的,她也不感兴趣。
老太太最近却反常起来。有人见的时候总是叹气。背后一群人总似戚戚促促地搞了个小议会。
是个周末,瓶一直在看报纸。一份报纸看了一上午。雨季好容易过去了。阳光一点点爬上来,蒸腾着木屋子存了一季的湿气,慢慢起了一层青烟。湿腻腻的,怎么的都不舒服。趿着拖鞋在阳台上看了几次,她有些恼他,约不约他从来不讲清楚。
楼下忽然叮当叮当吵了起来。
瓶鞋子也没有穿,光了脚飞跑下楼,却是母亲和鲤为了一只锅吵了起来。
都黑着脸。鲤见了瓶,像是见了声援团,从地下捡起锅给瓶看。
新买的不沾锅,老太太想是脏了,锈了,用钢丝球把里面的涂层都擦掉了,透出里面的晶灿灿的不锈钢。家里到处灰突突的,老太太都不在意,就是对锅有个情结,见不得锅两面有黑灰。
姐,妈不认识新产品。瓶掌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连城恰好走进来,听到墙里佳人的笑声。那声音尖溜溜的,一路拔着高音向上走,像用剃刀割扯着一团乱麻,尾音又很短促,想是被人卡住了喉咙管。
他再也没有了进去的兴致。
她的美是流动的美,都带在身上。周围的环境乱得一塌糊涂。他想到她的房间,一屋一床的书,沾满了灰尘,灰尘上再记着电话号码。
他有些想念她肥美的胸脯。连城笑笑。这个,要找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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