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美国的当天晚上,我们就从Cupertino到旧金山市区去玩。我们从朋友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四周一片静谧,一轮圆月高挂天空,掐指一算,是农历四月十五。不得不赞叹美国的夜空,十分澄净,月光竟能如此皎洁和清冷,似乎一直要浸透到人的心灵去。我此时想找一些古典诗词,最后冲上脑海却是“moonlight is so nice”的洋文。
)XmV3.rI {E-.W"t4 从101线往北驱车,极目望去,两边山坡的灯火在风中星星点点,一看就是私人住宅。在这样的夜色中,远离故土万里,看到人家的灯火,顿觉家园的温馨,亲人的笑语恍若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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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行不久,从车窗里看见东北方一片水光,月色在水面滟滟随波千万里,既恢宏壮观,又静如秋水。我问朋友,我方向感出错了吗?这难道是太平洋?太平洋的水竟这样平静?朋友说,不,这是海湾,太平洋是在车子的西边。
8i!AJF9IQ} 0;2i"mzS\ 我趴在车窗前,静看这海湾。我知道,金门大桥就在这海湾的入口处。十多年前,我在某个偏远的小县城刚刚工作,在寂寞、清贫和苦读中煎熬着我的青春岁月。某天,我在办公室的曹的桌上看到了一个女孩的照片,背后是一座红色的大桥,大海,松林,绚烂的风景,女孩在照片里对我微笑着,似有所诉。曹见我看呆了,告诉我,这是她表妹,在美国读书。我放下照片,扭头就走。后来,我知道,那座大桥叫金门大桥,而女孩读书的学校,叫斯坦福。但长久以来,我以为美国离我远若天堂,金门大桥或许只能在照片上看看。
9W:oo:dK F "^F#oo%L 车进了旧金山市区。夜晚的旧金山街道依然十分干净,许多商店开着灯,玻璃橱窗中的货物一清二楚。车辆很少,街上的行人更少。这跟国内完全不一样。
D*6v.`]X SUINV_>7 车子后来在酒吧前停下。灯红酒绿,这跟国内一样,一片喧器。但有一阵,我的心在喧闹中突然安静下来。那是一个黑人朋友在唱歌,看得出他有一把年纪了,旋律虽然跟我喜欢的中国民乐不同,但是其中忧伤的情感却是一听就能听出来的。朋友告诉我,在美国,一般有家有室的成年男子是很少到这种场合来的。我又转眼看他,他依然在投入地唱着,昏暗的灯光下,侧影似乎充满沧桑,我几乎要走过去问他:“Your America Dream Come Tr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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