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6号
马耳他的教堂实在是多如牛毛了,参观圣约翰大教堂(St. John’s Co-Cathedral)之前我们已经看了大大小小不少的教堂了,多少有些审美疲劳。而圣约翰大教堂以当地石灰岩开采出的石头建成,外表简朴庄重,我并没对这座教堂报以多大的期待,所以并不很热切。尤其是又要买票参观,不觉生出放弃的心思。马耳他很多的教堂都要收费,博物馆更是没有一处是免费,我跟小马说欧盟拨了那么多的款给马耳他的文化产业,我已经出了一份子,咋来了这里还要处处买门票。万幸的是我没有因为一念之差而错过这座教堂,因为它实在是宗教艺术的殿堂。
圣约翰大教堂建于1572年,成于1577年,为圣约翰骑士团的骑士所建,标志着骑士团的政治中心正式迁移到新都Valletta。教堂是由当地人Gerolamo Cassar设计,财政几乎全部是由骑士自己捐献。教堂有两个塔楼,塔楼上是两个类似于堡垒的尖顶,以纪念之前发生的大突围战争。教堂内部早期的装饰非常传统低调。直至17世纪,新巴洛克风格兴于罗马教堂,马耳他骑士团长Raphael Cotoner也开始了重新装饰教堂内部的计划,卡拉布里亚的艺术家Mattia Preti被委托将教堂内部重新装成巴洛克艺术的盛典。
一进教堂,我就被一片金碧辉煌闪疼了眼镜,感觉整个教堂是用金子镶起来的,之后眼花缭乱,壁画、装饰、雕塑、充满了整个的教堂。墙壁、穹顶和地面,无一处有露白,无一处不精细。天花板从桶形穹窿开始,Mattia Preti描绘了施洗者圣约翰的生平。画面里的小天使充满了梦幻感。
教堂的整个地面镶嵌了大约400块大理石墓碑,这些墓碑是纪念骑士团里不同时期著名的骑士。每一块墓碑都是精心设计的,表现的是胜利、荣誉当然还有死亡。骷髅和骨架出现在大多的墓碑上,表达了生命的终结和永生的开始。墓志铭是拉丁文,记述了骑士生前的美德和成就。
骑士团内的骑士按照语言种类分成8个团队,教堂内9个祭坛分别分配给8个团队,剩下的一个是Our Lady of Philermos,用于祈祷者做祈祷。每个祭坛都各有特点,彰显骑士们不同的文化背景。
礼拜堂里高悬着一幅油画,《正被砍头的施洗圣约翰》(The Beheading of Saint John the Baptist )。这幅画出自米开朗基罗·梅里西·德·卡拉瓦乔(Michelangelo Merisi da Caravaggio)之手,也是他惟一签名的作品。我看到这幅画后,整个注意力都被吸引,没有注意到旁边“不许拍照”的告示,举着相机就咔嚓了两下,被管理员很粗暴的喝止了。我感到不好意思,但也有些懊恼,不过是无心之过,提醒我不允许照相不就行了,哪至于那么气势汹汹。回到家里看到我拍下的照片,还是有些暗自庆幸拍下了这幅不朽的作品。画面的基础色是深褐色,非常暗淡,各个角色布局合理的分布在画面中。老年妇人和年轻的女仆,刽子手裸露的后背和监管者华丽的绿色丝绒外套形成鲜明的对比。圣约翰的红色披风是唯一的亮色。几个人中只有老年女人流露出同情之色。画面写实,没有通常的宗教故事里会出现的天使,圣光,展现的只是人间的悲剧。我在欣赏这幅画时并不了解它讲述的故事,但是画面里的压抑,悲情还是直接准确地击中了我的心灵。
圣约翰教堂严肃的外表和奢华的内饰让它别具一格。如果有一天我再游马耳他,,它一定是我回去的原因之一。之后的博物馆完全是走马观花,我的大脑一直为之前欣赏的艺术盛襄兴奋着,别的一切都入不了我的大脑里了。
从圣约翰大教堂出来我们蹓跶着去了the Upper Barrakka Gardens,花园建在护城墙上最高地,站在阳台上有非常开阔的Grand海港的景致,对面的St Angelo工事非常壮观。阳台下一排黑色大炮一字排开,凭添一些别样的浪漫。站在花园中心的喷泉前,小马给我拍了张照片,总算没把我拍的太丑。我镜头里的小马看起来总是不错,可小马镜头里的我真是让我不堪忍受。他不是挑最丑的角度,就是挑最坏的时机把我拍进镜头。面对我的质问,他不是抵赖说照片很漂亮,就是说我就长这个样子,他无能为力。这些年,原本对拍照十分热衷的我早已经淡了这份热情,照片看着比我本人还难看,干吗要留着这些丑陋的我让我晚年连个凭吊青春的证据都没有。
回家的路上,小马特意去了小镇Mosta去看圣母升天教堂 (Church of the Assumption of Our Lady)。这个教堂大多时候被称作the Rotunda of Mosta 或者The Mosta Dome。通过名字,人们马上就知道教堂大约会有的形状。Rotunda是指任何平面图是圆形的建筑,有的再覆盖一个圆顶,就如 Mosta Dome 。教堂不大,但是因为是圆形和圆顶,站在教堂中间,感觉很特别。这座教堂是马耳他建筑师Giorgio Grognet de Vassé设计的,仿照罗马万神殿(Pantheon in Rome),1833年始建,历经三十年。
这座教堂的特别之处不光是它的形状,更主要的是发生在二战时期的一次神迹。二战时期 Mosta 因为离机场很近经常遭到轰炸。1942年四月的一个下午,几枚炸弹向教堂投下,其中一颗穿过了教堂的圆顶,当时教堂正有300个人左右在做弥撒。神奇的是炸弹没有爆炸,所以无人伤亡,圆顶也只有小小损伤,很快就被修复完整。这样不同寻常的事情很显然被视为神的庇佑。
从 圣母教堂出来,意外地看到一家可以称的上超市的小超市,和小马立刻欢喜地入内。我是如此怀念有超市的生活,在我的眼里这是文明快捷的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马耳他是我到过的唯一一个鲜有大型超市的国家。
因为小妞的原因,我们晚饭基本上是一天中餐,一天西餐。马耳他菜混合了地中海周围各地的饮食口味,比如近邻意大利,所以本地几乎每家餐馆都会有皮萨和意大利面。我每天都恨自己肚皮太小,盛不下太多东西,总想法设法地在肚皮里挪地方,好让我最大限度地品尝美食。今天吃的本地馆子。自从来了马耳他,我天天不是鱼就是虾,这次点了牛肉,上来后吃着像是肉末做的卷,但是汁水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尽管我没吃干净盘子,可我的肚皮还是撑地滴溜溜地圆。原谅我一张照片都没有拍,酒肉穿肠过,不记也罢。
小马这次是带着沉重的任务来度假的,白天玩,晚上学习。因为他总要看书,我们便没有了趁小妞睡午觉的时候喝下午茶的机会,大多时候是呆在房间里,他看书,我工作或者写东西。 我跟小马说,“你找个正常女人,就你这么不正常,得天天和你闹。我不但不跟你闹,还天天监督你的学习,检查你的进度,我若不和你过日子,你的损失大大滴。可跟你过日子,我的损失非常大,到现在什么点心还没尝到。”小马撇嘴说:“假期还有好几天呢,急什么。”我向小马宣布第二天我的午餐是点心会,我要吃各种点心。 小马看着我忧虑地说:“你这样会吃成个胖子的。”我说:“就两周的时间而已,先吃了再说。”小马立刻告诫我:“胖子都是你这样的心态,人生苦短,先吃了再说。抱着这种心态,不吃成个胖子都对不起自己。”我骄傲地说:“我当然知道胖子是一种什么心态。可我的人生只有小部分时间才有胖子的这种放纵欢愉的心态,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克己自制的, 现在不过是一晌贪欢而已。”从马耳他回家后上秤一量,净增两公斤,一条裤子穿着都有些紧巴巴的了。两个周后才减掉了一公斤,到现在才算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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