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新书“心术”即将面世了。
换了东家。从长江文艺换到了世纪文景。
其实世纪文景是我的第一个东家。王贵与安娜,双面胶都是在那里出的。世纪文景的施宏俊老总,于我有知遇之恩。如果不是他在我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是的时候肯出钱为我出书,我也许到现在还在网络上闯荡江湖。
我是个实心眼的人。
实心眼的好处是,将时间集中在自己最擅长的事上,不为旁事纷扰。
我从出王贵与安娜起,就以为我一生都会在世纪文景出书了,搞不好还跟施宏俊传出一段世纪佳话。这个家伙还算出版界里的翩翩君子。
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在我出到蜗居的时候,宏俊将我逐出家门。
我当时惶惶然不知去处。
因为我傻嘛!只问耕耘不问收获,都不认识除了施宏俊以外的出版人。
宏俊跟我说,我这里做得不好。再留你,就是折你的翅膀了。你能飞高就飞高。找个好东家去,你能成为一姐。
当时双面胶在最风风火火的时候,他就卖了X万册。为给他留个面子,俺就不提数字了。
我说,我不知去哪里。我谁都不认识。
当时正好贝塔斯曼来找我,长江文艺也来找。
宏俊跟我说,你去长江文艺。金黎组合能带你到巅峰状态。
我带着我当时的“房事”签约长江文艺。金丽红社长为我改了个当红的名儿“蜗居”。
所以,有今天的蜗居,不是我的功劳,那是金社给的。要不怎么说“出名儿”,没说“出人儿”呢?名儿好不好,很重要。
金社像我的家长。
不仅仅是出版,几乎所有是我的事儿,她都包揽下来。宣传,通告,媒体纠缠,声明甚至包括我感情的困扰。
我哪儿不顺了,就跑到金社那里嚎一嗓子,然后上下通气地回来继续闷头创造。
我终于被捧到有头有脸了。
人要知道知恩图报。
长江文艺对我这么好,我想不出理由出逃。
这一点,估计整个出版界都知道,我属于铁石屁股,不是心肠啊,坐定了,不挪不动。
下面就要说硝烟背后的情义了。
心术我其实创作好都近一年了。一直搁在那儿没出。本来书名叫仁心仁术的,是长江文艺的安波舜又给改的名儿,叫心术吧!人在世上不外乎两点,心与术。也就是德与才。要么德才兼备,要么心术不正,正也可,邪也可。我和电视剧的制作人,都觉得这名字超好。
中间吃过几次饭,和金社聊天,金社说,等你想出的时候,拿来吧,咱签个意向书。
我签了。
我本来也没想过除了长江文艺会给谁。
有一天在饭桌上,我跟金社聊起,我为什么会到长江文艺来,说到施宏俊。金社哈哈大笑说,老冤家了。
老冤家这次又找到我。
他说他想拿下我的心术。因为他喜欢。
我说,不可,已经签给长江文艺了。
施宏俊于是写了封情深意长的信。
我这人,最怕莲花信。
施总做书,有点文人气质。
这是好听的说法。
不好听的说法是
太主观。文人意气用事。
看个人喜好。
他喜欢的才做。
不为市场。
当然也多亏了他这性格,否则也没王贵与安娜。
现在他喜欢上我的黄花大闺女心术了。
我家黄花大闺女要糟糕。
我太了解他的营销能力了。
我暗自估算,要是把心术给了他,估计只能有长江文艺一半的销量。
更糟糕的是,我还把心术给收获了。
又剥夺了他的另一半。
施总你别生气哈!我也就说几句实话。
虽然实话挺伤人的。
施总其实还出了我推荐的另一本书,叫穷查理宝典。
这本书的国外版权,在我的好友手里。他问我,中国谁出这本书合适?
当时争出这本书的出版社还有中信和其他几家。其中中信出的滚雪球,据说让作者的资产又飙升了一段。
我跟好友建议,让施宏俊出版吧!
好友问我为甚,中信出商务书这样好的平台,不找他们。
我答:因为宏俊卖得少。
我朋友当场没吐血。
“卖得少你让我放给他出?”
我说,因为卖得少,所以阳春白雪。所以高端。所以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所以只引同道中人。
放在中信出,就成了下里巴人了。揣回家去生霉,两个月就扔,从来不看。
书是给人看的。不看不如不买。
好友与我差不多,自夸一下,属于淡泊的。他其他方面肯定不淡泊,不晓得有多么地利欲熏心,争强好胜,但做书,却当是焚香沐浴养心悦目的事情。而且这本书,是好友为给老师祝寿出的,自己掏的本儿。版税收入全拿去做了慈善。实惠地说,卖得越少,本儿掏得越少。
于是放在宏俊那里做。
书出来了,与世纪文景一贯的曲高和寡正相符。
我一,畅销书作家,如今被恩人逼着,走高雅路线。小众。
我跟金社商量,金社豪爽地说,给他吧!
金社知我有报恩情结。
了我心愿。
我于是,将书放给宏俊出版。
都不写首印册数的。
跟他说,你能卖几本卖几本吧!
俺,托您鸿福
不差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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