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的舅舅们还是那般的寡言,许久未见的舅妈们还是这般的热情,许久未见的儿时玩伴却是少了份稚气,多了份成熟淡定。
二姨姐挺着个肚子从车上下来,我开心的迎了上去。搂着她问东问西的,摸摸她的肚子。果然做了妈妈的人就是不一样,微笑着轻轻的答我,搞得我看她都好像她全身散发出柔柔的光辉。
二姨姐比我大一岁,6年之前和我的另外两个表哥在同一天结的婚。记得那天我吃喜酒就是赶场子,三个人都是从小一起光PP长大的,哪个不去都不行。但是二姨姐的婚事却比不得其他两位。二姨姐家那天是红白喜事。大姨父就是在那年去世的(那是一个让人心酸的故事)。我们那地有个习俗,家里若有丧事,要么在49天之内办喜事,要么就三年之后。
二姨姐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大姨的哭泣和大姨父的遗愿而走进了有些包办意义的婚姻。二姨姐还有个姐姐,已嫁人,大姨父就想给二姨姐找个上门女婿。在大姨父在生之时,别人给介绍了一个(就是现在的二姐夫)。二姨姐不太满意,但大姨和大姨父满意,说人很善良,对人又好,又勤劳,有什么不好的,就这样一直拖着。父母作为过来人总会与子女有些不同或甚至相悖的见解。这门亲事一直未定,直到大姨父去世。大姨父临终遗愿就是二姨姐嫁给二姐夫,好好过日子,然后婚事就这样定了。
记得当年爸爸和我说这个事的时候,我叹了口气。我想依二姨姐的性格,当时就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也会妥协在大姨的眼泪和大姨父的遗愿中。结婚之后,未曾听说他们怎么和和美美,却也未曾听说他们的不和。倒是有个小小的遗憾,就是二姨姐一直未孕,我另两个表哥家隔年就一人家一个大胖小子。大姨非常心急,因为两个小孩都没有毛病,这可是怎么办好?去年,爸爸在电话里告诉我说,二姨姐怀孕了,我打心眼里替她高兴。
一群人站在舅舅家走廊下,闲嗑,我们几个则感叹着年味一年淡似一年,想想我们小时候快乐的小日子。
二姐夫突然叫上二姨姐的小名,小红,今天没洗脸吗?
二姨姐偏头,笑眯眯的软软的问道,怎么了啊?
眼睛旁边有个黑的!
二姨姐刚准备伸出手来,“我来”,二姨夫人随声至,半步上前,弯下腰来,轻轻的将小黑点拭去。并回转头朝我们笑笑,“你们别笑,我家还是个小孩呢,是不?”
这时我发现,二姨姐眼中的笑意比阳光还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