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岁女孩缔造一个城市的神话
作者: 肖岚
来源：《知音》
父亲瘫痪，母亲患癌，13岁女孩为了让哥哥安心上完大学，给爸爸妈妈当起了“妈妈”。家访的老师偶然发现，她那柔弱的双肩，正无声地承载着如山的重负，那灿烂的笑容背后竟是苦难的汪洋！
女孩的坚强感动了杭州城，女孩的故事更是一篇有情、有爱的昂扬乐章……
父亲轰然倒下，8岁女孩扶着妈妈站起来
山东平邑县的王贵强、张永芝夫妻俩将儿子寄养在亲戚处，来杭州市打工，租住在下城区岳帅桥15号一个10多平方米的民房里。夫妻俩没能挣到什么钱，却于1991年9月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取名王圣洁。
1994年底，夫妻俩东拼西凑借了3万元钱买了一辆二手货车。会驾驶技术的王贵强给在杭州钢材市场做生意的老乡运送钢材，收入有了改观。1997年9月，他们把女儿王圣洁送进了杭州德天实验小学读书。小圣洁的成绩每年都很优秀。
1999年12月25日下午5点多钟，已经读小学二年级的小圣洁背着书包像小燕子一样飞进家门。出乎意料的是，家里房门紧闭，妈妈不知去了哪里。小圣洁打开门一看，家里的煤炉没有了一丝火星，桌子上也没有饭菜，她感到有些不妙，就在院子里大声地喊妈妈。这时房东出来告诉她，她爸爸出事了，妈妈去了医院还没有回来。妈妈回来的时候已是午夜时分。身上还有依稀血迹。妈妈对着惊恐不已的小圣洁说：“没事，你快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你爸受了一点伤，很快就会好的。”小圣洁懂事地睡下了。然而，她说什么也睡不着。她知道爸爸一定出了大事。
王贵强果然出了大事。老乡的钢材店和一家工地因为在结算时产生了矛盾，工地老板请来了一些社会闲杂人员，王贵强给老乡说了几句公道话，结果被两个亡命之徒打成了重伤，头上碗口大的伤口直往外冒血，随时有生命危险。
得知这一厄讯，小圣洁幼小的心如被针刺。她不相信自己心中英雄一般的父亲就这样倒下了。正是年关，学校放寒假了，她嚷着一定要妈妈带她去医院看爸爸。尽管有思想准备，小圣洁还是大哭了一场。这哪里还是我的爸爸呀？头肿得足有脸盆那么大！不管小圣洁如何哭喊，爸爸都没有任何反应。
从医院回来，小圣洁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她总是一边给妈妈揩去脸上的泪水，一边说：“爸爸的伤，我们要全力给他治。没有钱，可以先借，等我长大了赚了钱来还……”妈妈将她揽进怀里，哽咽着说：“乖孩子，妈妈卖血也会给你爸爸治伤的……”
事实上，这时候真到要卖血的份上了。工地老板跑了，凶手还没抓住，医药费由做钢材生意的老乡垫付了近10万元，老乡也拿不出钱来了。张永芝将这些年来的积蓄3万多元全拿了出来，仍填不满无底洞一样的药费。无奈中，她只好将那辆二手货车折价4000元贱卖了。
王贵强一连40多天处于昏迷状态，全靠氧气和药物维持微弱的气息。2000年春节过后，小圣洁面临着失学的威胁。妈妈只得将小圣洁转到了收费较低的下城区大新小学。
王圣洁每天放学后都主动把校园里的可乐瓶、矿泉水瓶收集起来，用一个袋子装着带回家。这样一天下来，每天可以卖得8元到10元钱，解决自己的学习费用也差不多了。
2000年2月下旬的一个周末，既要在病房护理又要照顾孩子上学还要挣钱维持生计的张永芝因为过份操劳而病倒了。她躺在床上高烧不止。家里实在拿不出钱来送母亲上医院，王圣洁就到一个私人门诊部去向医生讲述母亲的病症，给她把药买回来吃。母亲躺下了，还一直没有醒过来的父亲无人照料，小圣洁又去医院护理父亲。为了省钱，她来回都是走路。一天下来，两头奔波的小圣洁累得全身乏力。
星期天的早上，妈妈挣扎着支起身子，把王圣洁叫到身边，说：“圣洁，我和你爸爸看来都不行了，我想叫你哥回来，让他休学……”没等妈妈说完，小圣洁就一头扑向母亲的怀里，说：“妈妈，我们俩苦一点算了，哥哥多不容易啊！他只知道爸爸病了，不知道爸爸伤成这样。几天前他给我打电话，说在那里勤工俭学，今后不要我们寄钱了。我们要让他安心地考上大学……”此时，哥哥在临沂市第三中学读高中。见女儿这样懂事、坚强，原本几近绝望了的张永芝心里陡然有了一股无穷的力量。在女儿的搀扶下，她下床走出房门。阳光照在这一对苦难母女的身上，温柔而又充满活力。
妈妈突然躺下，12岁女孩给爸爸妈妈做“妈妈”
2000年2月20日，昏迷了40多天的王贵强奇迹般苏醒了过来。人是醒了，医药费则需要更多。此时，凶手在公安机关的全力追捕下被抓获了。法院在追究两人刑事责任的同时，另判民事赔偿27万元。然而，两人却无力支付。2000年3月，浙江省人民医院在王贵强医药费严重不足的情况下，给他进行了开颅手术。王贵强脱离了生命危险。然而，医生说，由于脑神经损伤严重，王贵张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站立了。
住不起医院，张永芝只好把丈夫接回他们租住的小屋。爸爸回来了，小圣洁一遍一遍地给爸爸按摩腿部，希望爸爸有一天能够突然站起来。有时，她的小手在爸爸腿上按摩着，爸爸的大手就在她的头上亲抚着。她抬起头，看到爸爸刚毅的脸上淌满了泪水，她就挠爸爸的腋窝，逗他发笑。爸爸果然被她逗笑了，她却借故上洗手间，躲到一边偷偷抹泪去了。
2001年初，张永芝借钱买回一辆人力三轮车收废品。这样，她每天有30多元钱的收入，勉强可以维持一家人的生活。从此，小圣洁也成了一个大忙人。天一亮，她就起床给爸妈做早餐，她总是轻手轻脚地做完早餐放在餐桌上，才小声地掩上门去上学。这一年，哥哥顺利地考上了临沂师范学院。
2002年春节前，有一次，王圣洁放学回家看到父亲俯伏在门口两眼含泪地仰望苍天，她扔掉书包跑过去一把抱住爸爸的头，颤声说：“爸爸你这是怎么啦？有我们在，你的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不要担心，等哥哥大学毕业了，女儿也一定会考上最好的大学，让全家都过上好日子……”这时候，小圣洁倒觉得爸爸是一个要哄着的小孩子了。她吃力地把爸爸一步一步移到床上，就开始收拾那个狭小的房间。房间虽小，她却总是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2003年9月，王圣洁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杭州市光明中学读初一。第一次入学考试，王圣洁就获得了全班第一名。在选举班长时，全班同学一致举手推选王圣洁为班长。王圣洁在进行简短的“就职演讲”后，觉得肩上又多了一副重担。
然而就在这时，厄运又一次光顾了这个不幸的家庭。2003年10月初的一天晚上，张永芝突然觉得身体极为不适。正是周末，女儿搀扶着她到医院一检查，竟是子宫癌！
张永芝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第二天女儿上学去了，她独自支撑着到杭州市半山肿瘤医院复查，得出的结论把她心中所存的一点侥幸彻底打消了。张永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回家的，她一进屋就倒在床上抽泣起来。王贵强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用手轻轻拍着妻子，用极轻柔的声音说：“永芝，天无绝人之路。我当初不是差点被判了死刑吗？现在不是还活着？”张永芝转过身来一把抱住丈夫，动情地说：“我死无所谓，可是……圣洁，她太小啊，让我怎么放得下心？”说到圣洁，两人都沉默了。
放学回家看到母亲在床上痛苦的情状，再看看父亲焦急而无助的神情，小圣洁心里如刀割一般。但她没有流泪，她打来一盆温水，给母亲擦一擦又给父亲擦一擦，她的脸上甚至有了几分笑容。她说：“女儿长大了，可以侍候你们了。要不，我明天就休学，我踩三轮车收破烂给你们治病吧！”“你怎么说这样没有出息的话！你……”父亲真想狠狠地骂女儿一顿，可是，他刚把声音抬高了几度却又骂不出口。其实，小圣洁又如何想放弃她心爱的学业呢？
王圣洁的叔叔在临沂市打工，他承担了王圣洁哥哥王润山读大学的大部分费用，也无力支持他们了。万般无奈之际，小圣洁还是只得给叔叔打电话求助。叔叔一听，急了，在电话里百般安慰侄女，叫她不要着急，叔叔会想办法帮他们的。小圣洁又在电话里要叔叔不要把这一切告诉哥哥。
一个礼拜之后，叔叔从山东临沂赶了过来。看到这一情景，叔叔心酸不已。他从山东老家带了几包面粉过来，足可让他们一家三口吃上两个月，又将亲友们凑的2000多元钱送给了他们，然而，这些钱让张永芝住院治疗还远远不够。
叔叔一走，爸爸、妈妈以及班上的日常事务就像三座大山压在小圣洁的肩上，让她连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每天清晨，她给爸爸洗过脸又给妈妈洗脸，然后给他们做好早餐。每天中午她要在学校用餐，必须在早上就给爸妈做一点饭菜放在他们手够得着的地方。没钱买米，他们几乎一日三餐都吃叔叔从山东带来的面粉。小圣洁出生在杭州，对于父母老家的这种主食不是太熟悉，常常是妈妈在一旁做技术指导，她具体操作。晚上，她偶尔会烧一个肉汤，炒两个鸡蛋来给爸妈改善生活。她尽量不动叔叔给的那点钱，而是坚持自己每天挣10元钱用来花销。晚上7点到9点之间是写作业的时间，爸爸妈妈躺在床上几乎连动都不动一下，小小的房间里面静得听得清每一个人的心跳。女儿在纸上书写的刷刷之声，在爸妈听来是如此的悦耳，如天籁之音让他们陶醉。10点钟之后，小圣洁烧好开水后换上新煤，她自己洗漱完毕后，再给爸妈洗手脸、洗脚、抹身子。
一天晚上，小圣洁给妈妈抹好身子后，妈妈的眼泪“叭嗒”、“叭嗒”滴落在脸盆里，小圣洁忙问妈妈怎么啦。妈妈长叹了一口气，说：“现在倒像你是妈妈，我们是你的孩子！真是苦了你啦……”小圣洁调皮地做了个的鬼脸，忍不住笑了起来。
1元钱感动杭州，坚强的泪花最是天下“圣洁”
张永芝的病情一天天恶化。孩子上学去之后，两个大人就躺在床上认真地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眼看又是一个年头过去了，两个人商量说，一家三口在一起好好过一个春节吧，这可能是一家人的最后一个春节了。如果张永芝病情恶化，发生了不幸，他们的想法是把女儿过继给一个可靠的人家。
2004年春节前，叔叔给他们寄了1500元钱过来。要过春节了，王贵强坚持着坐起来，妻子也用椅子支撑着走下地来。王贵强要女儿到市场上去买一条大鱼，象征着“连年有余”——这是他在老家过春节时必买的一个菜；另外买一个小小的猪头回来。一来猪头肉便宜，二来，他想按乡下习俗敬一敬神灵。
张永芝强忍着剧痛和女儿一起烧菜，王贵强则在一边指导。大年夜，一家人暂时忘掉痛楚，有说有笑地吃着团年饭。吃饭前，爸爸在煮熟的猪头前点燃了一炷香，以最原始古朴的方式祈求上天保佑全家平安。母亲因为身体疼痛，笑声显得那样的艰涩。吃完年夜饭，叔叔和哥哥都打了电话到房东家。小圣洁接叔叔的电话时，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和哥哥说话，她却强忍着泪水嬉笑不止，还问他是不是给她找到嫂子了。可一走出房东家，小圣洁的泪水就淌了下来……
开学了，作为班长的王圣洁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伤痛的痕迹。在新学期的开学典礼上，她还作为优秀学生干部发了言，灿烂的笑容和诗一般的语言博得了全场的阵阵掌声。
2004年3月底，叔叔再一次来到杭州。这一次，叔叔决定接王贵强到临沂市一家医院去治疗。王圣洁要在杭州上学，妈妈留了下来。临走的时候，小圣洁紧拉着爸爸的手，说：“爸爸，您以前一直教育我要坚强，我现在只好用您的话来劝慰您了：您一定要坚强！还有，哥哥很快就大学毕业了，您回临沂治病也不要见他，要瞒着他……”大巴车缓缓开动，爸爸从车窗外看到，孩子那挥舞的小手如灵动的生命之旗……
爸爸回去了，母亲又发病了，下腹和双腿还有背部酸痛得十分厉害，只能蜷曲在床上受煎熬。这个时候，小圣洁只要在家，就会给母亲捶背、揉腿、做按摩。有好几次，小圣洁看出来了，妈妈想死，但妈妈又舍不下她。妈妈的眼神慈爱而又绝望，常常让她小小的心灵阵阵颤抖。她知道，以她现在的力量是救不了妈妈的。一天，她听邻居说，像他们这种情况可以向慈善总会寻求帮助，她连夜给慈善总会的领导写了一封求救信：“为了我可怜的爸爸妈妈，我不得不向你们求救。我可以向你们打借条，我会努力上学，将来一定加倍还上……”
信投出去几天了，不见有什么回音，小圣洁的心里忐忑不安起来。母亲的病痛越来越严重，家里的余钱越来越少，她表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急得不行。以前，她每天一早都是骑自行车上学，后来她改骑三轮车上学，这样，她可以在放学时一路收废品回家。以前她一天只赚到10元钱，这样一来，她可以赚到12元还多一点。为了不让同学们发现，她把三轮车放在离校门100米左右的一个小店里。这之后，妈妈的病又暂时缓和了一些。
那天，老师要同学们把考试单拿回家给家长签意见，王圣洁可犯难了：妈妈连一个大字都不认识，这意见可怎么签？回家之后，王圣洁有了主意，她拿出一个旧作业本和一支铅笔交给妈妈说：“妈妈，从现在起你要在家学文化，每天至少要学10个字，我教你。今天你先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于是，她十分工整地在纸上写下“张永芝”三个字，要妈妈一遍一遍地认、读、写。结果，妈妈当天晚上就给她在考卷上签了字。从此，识字成了妈妈卧床日子里最有趣的一件事。她每天睡觉前检查妈妈的“作业”，读不出或写错了字她就打上一个大大的叉，让妈妈重新再来。
2004年5月，光明中学组织学生开展“同一片蓝天爱心活动”，为下城区健康学校的残疾孩子捐款。5月18日上午，王圣洁作为班长，首先将1元钱投进了募捐箱。谁知在当天下午第五节课下课时，王圣洁刚一站起来就一头晕倒在地。同学们急了，立即把老师叫来，将她送到学校医务室一检查，她什么病都没有，只是饿得发晕了。原来，王圣洁上午捐出的是她的中餐钱，她本来就营养不良，终于支撑不住而晕倒了。出现这种情况后，光明中学校长助理金水涵决定亲自到王圣洁家里去家访。
一走进王圣洁的家，金水涵的嘴巴惊得半天没有合拢！这哪里像个家啊？十来个平方米的小房间里摆着三张床，一个小钢丝床是王圣洁的铺位，一上一下两个高低铺是父母的床位。一个小小的桌子既是王圣洁的书桌又是一家人的餐桌，一只煤炉的旁边摆放着锅、碗、盆、勺等餐具。房门口的三轮车里堆放着各种废旧物品。金水涵进门的时候，张永芝正在一笔一画地练习写字。金水涵和张永芝一聊，心立即就被揪紧了……
到学校之后，金水涵将王圣洁家的情况在校务会上作了汇报。校领导听后，全场沉默了。校长当即提议：“这个孩子真是太不容易，太难得了，我们得帮帮她！这简直是一个城市神话啊！”
2004年5月22日，学校领导来到了王圣洁家的租住处。校领导们见了这一番情景无不泪眼迷蒙。校委会决定，退还年初王圣洁所交的600元寄读费和 130元杂费、260元代管费，并每月给王圣洁发放50元生活费，号召全校师生向王圣洁这种坚忍不拔的精神学习。下城区教育局领导得知这一情况后，给王圣洁家里送来了一台崭新的彩色电视机，并表示一定不让这个孩子失学。而与此同时，杭州市慈善总会也派员来到了王圣洁家，在核实情况后，给王圣洁家捐了 2000元现金，并送来了大量的衣物和食品。
2004年6月24日，《青年时报》以《13岁的柔弱肩膀撑起一个家》为题对王圣洁的事迹进行了跟踪报道。当天，上海一家进出口公司的总经理施先生就打电话给报社，表示要捐2万元现金给这一个可怜的家和这个坚强的小女孩。他说：“这个报道我不忍心读第二遍，太让人感动了。这一种精神，就是我们这个民族强盛的希望所在啊！”
6月25日下午，杭州市安琪儿大市场两位不愿公开姓名的女店主一路寻访来到王圣洁家，她们给王圣洁带来了6个笔记本、三支水笔、一支钢笔和1200 元现金；一对中年夫妇则带着自己11岁的娇贵女儿来了，他们要女儿看一看什么叫“坚强”，并恳请王圣洁收下她女儿做妹妹，让“妹妹”也为这个不幸的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此后，每天都有不留姓名的市民来到这里给他们捐钱捐物。爱心的浪潮，让美丽的杭州更添几分绚丽与温馨。
而此时，王圣洁的哥哥从媒体上才知道父母和妹妹的情况。毕业了，他流着泪从临沂来到杭州。兄妹相见，王圣洁再也止不住忍了五年的泪水。哥哥一把拥住她，哽咽着说：“你真狠心啊，妹妹，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瞒着我，你真狠心啊！”王圣洁擦了擦眼角晶莹的泪花，说：“现在不是很好吗？当初我告诉你，你又有什么能力救爸妈呢？现在好了，你毕业了，今后的重担，我们一起挑……”
目前，张永芝已进入半山肿瘤医院接受全面治疗。医生说，子宫癌在目前医学条件下已不是太大的难题，但张永芝癌肿已扩散，可能要将子宫、卵巢和输卵管全切除，而且还要长期放疗。而王贵强也已在其弟弟的奔走下住进了临沂市人民医院进行康复治疗。哥哥王润山说，学校已经同意他下学期免费进入专升本的学习，但不管怎样，他会更加努力地学好知识，更好地回报社会。他说：“从很大程度上来说，妹妹的精神将成为我受用一生的力量之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