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Monschau的时候,有一个晚上,小妞不肯睡觉,小马把她抱出床来,然后我把她嘴里的安抚奶嘴抽走。结果小妞大哭,一定要要回她的奶嘴。妞爹把她放在沙发上,她还是歇斯底里地哭,要要回她的奶嘴。妞爹心有不忍,让我给她。我不肯,因为我不喜欢小妞在醒着的时候养成含奶嘴的习惯。我说你别管,我来对付她。我把小妞抱回了床,然后把奶嘴给她了。我说你如果要睡觉的话,你可以含奶嘴。小妞立刻说“nee”,然后张着两个胳膊要我把她抱出来,我就把奶嘴给抽出来了,说如果你想去客厅看电视的话,你就不能含奶嘴。她又哭,要她的奶嘴。我立刻给她,说那你就要睡觉了。我跟她这样反复几次,最后一次,我抽掉奶嘴后,也没有抱她。我说你自己考虑一下,你要选择什么,是含着奶嘴睡觉,还是吐掉奶嘴看会儿电视?她沉默了,站在小床里想了一会儿,突然笑著向我伸出两个胳膊。我把她抱出床来,她没有再要奶嘴,而是很开心地跟我去了客厅,坐在爸爸身边看电视。小马很高兴我搞定小妞,也同意应该让小妞自己选择,并承担相应的后果。十分钟后,小妞又开始要她的奶嘴,爸爸把她抱回床上,她很快入睡。
前几日小妞晚上吵着不肯入睡,要和我们在楼下一起坐着,看电视、看书。抱她进她的小床,半个小时后她就嚎哭,只好抱她下来。十几二十分钟后送她上床,半个小时后她又哭,就这么反复折腾。那日晚上直到12点,我和妞爹都躺床上以向她证明没人在楼下玩了,大家都要睡觉,可她竟然还是揪着爸爸的衣服哭着让爸爸起来陪她下楼去玩。爸爸终于认为小妞实在是太过分了,夹起小妞就给送回床上去了。小妞貌似懂得触到爸爸的底线了,乖乖的一声不吭地就睡了。可是第二天晚上,她又故技重施,我提醒小马不要上当,否则这种拉锯战会变成一种游戏。妞爹同意,我嘱咐小阿姨也不要管小妞,让她哭会儿。我给自己设了个时间,5分钟还不停的话我就去把她抱下来。坐在楼下听小妞撕心裂肺的哭声,心里跟打翻五味瓶一般。五六分钟后,小妞的哭声戛然而止。我急匆匆地上楼看她。进她的房间,看她正安静地躺着,心里难过,就走近她了。她一看我来,一跃而起,要求我抱她。我进退不得,小妞重新嚎哭起来。我只能退出她发房间,心里暗恨自己没事去招惹小妞,又凭空惹她这一顿哭。小妞这一哭又是五分钟。在我和小马都忍受不了准备抱她下来的时候,她哭声渐弱。我进了她的房间发现她已经入睡。
我下楼来跟小马做鬼脸,说希望她明天早上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忘掉,别对我们怀恨在心。不过转而一想倘若明天早上她就忘记了,那就达不到教育的目的了。所以希望她一直记着,记到我和她爸爸都老了的时候,再忘记,好好地照顾我们的晚年生活,呵呵。
小妞对书的兴趣越来越大了,天天都要我们给她读书听。有一天小妞拿着她的书,嗤啦,就给其中的一页撕了大半,我听到后立刻制止她,结果她竟然看着我,试探性地继续往下撕。这个小妞最近经常这样一副小泼皮的表情做一些我们不要她做的事情,一点点的试探我们的底线在哪里。我哪里还会等下去,立刻就把她给放进了box,让她反省。她哭,我不理她。然后爸爸立刻找来透明胶纸和剪刀,开始在她面前很仔细地把被撕开的书页粘好。小妞看着爸爸做完这一切,不再哭闹,很安静地在box里呆着,貌似意识到她做了一件很坏的事情。五分钟后,我把她放出来。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撕过书。
小妞现在已经20个月了,语言天天都有进步,已经会说很多很多的词了,不过大 部分都是荷兰语,冒似什么简单她说什么,而很多荷兰语的发音比中文简单。像动物名称里她会说的都说荷兰语,唯独就一个"马"是用中文说,因为"马"比荷兰 语的"paard"要简单。自从她会说"马",所有长4条腿的动物全部都是"马"。自从会说"auto",所有有轮子能移动的东西也全都是"auto", 连她的自行车都晋级为汽车了。看来家里讲中文的环境还是不充分。好在小妞听得懂我说话,但是我想她也是时不时的就迷惑的。比如她有本荷兰语书,书里有只猴 子,爸爸读的时候,说“aap”。有一天她把这本书拿给我让我给讲讲。我想不应该讲荷兰语,我就用中文讲,讲个开头就意识到人家语言里的合辙押韵都被我的 普通话给讲没了,我自己听着都甚没意思。及至到了"猴子"那一页,小妞听我说"猴子"的时候立刻纠正我是"aap",我说爸爸说"aap",妈妈说"猴 子"。小妞不听我的解释,立刻跳下沙发找爸爸去确认,指着那只猴子问爸爸"aap,aap,aap?"爸爸确认是"aap",小妞很高兴的把书给了爸爸, 要爸爸继续,就这么把我给开除了,至少我再也不被她允许读这本书了。我觉得特别冤枉,她糊涂了,却让我下岗,还无处申诉。
2012-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