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8hj` 杂志《长城月报》2010年第8期(关于韩寒《独唱团》) /og}e~q f[7'kv5S 8月22日下午,我从“中通速递”公司工作人员手中,拿到载有我文章的2010年第8期《长城月报》。这文章写得已有些时日了。感谢长城出版集团对于推动民主法治所做的一切。原稿附后。
;t%L(J u#p1W|\4 杨银波 2010年8月23日 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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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7 g ]]> w%S<N UTA0B&aB .u7d 《独唱团》:萌芽的公民力量 7i{Rn K6* 作者:杨银波 37p0*%a": d!8q+FI 小心翼翼的公民办刊 qIjC
-#a=m B0p>' O2 韩寒主编的《独唱团》,被罗永浩视为“伟人出版物”,在公开发行的第一时间,我就捏于手中。这本双月刊,已被官方卡了14个月,至今没有杂志刊号,唯有“以书代刊”。抵制《独唱团》者这时终于想到了法律法规,摆出新闻出版总署的《图书出版管理规定》第28条:“不得以中国标准书号或者全国统一书号出版期刊。”却不曾想,对于申请杂志刊号一年多而被死死压住的韩寒,每个月要花费10多万元来解决办公消耗,有出无进,谁拖得起?韩寒已经够温和、够隐忍,顶多在厦门大学演讲时委婉抨击“文化审查”的恶制,并没有与新闻出版总署撕破脸皮,没有以“行政不作为”状告审查者,已属手下留情。
Qm`f5-d :EgdV 《独唱团》的内容,容后再谈。它能够被“容忍”发行,这不是官方大度,而是各界反抗斗争的结果,官方采取的是平衡之术,这一行为的意义已经大于内容本身。公民办刊,难上加难,韩寒虽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场所有场所,要舆论有舆论,但唯独没有权。这个“权”,就是那个红红的章。如果中国开放言禁,允许民间独立办刊,一时间,别说是《独唱团》,就是香港《开放》、《争鸣》、《动向》那样的刊物,也将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在人才辈出的中国民间,多少人寄望于中国有一份报纸叫《公民报》,有一本杂志叫《公民》。实现没有呢?《公民报》是有的,是重庆市人大主办的报纸,那是“代表公民”的;杂志也有,是《公民》月刊,很敢说话,但已被屏蔽得差不多了,仅限于内部传阅和翻墙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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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独唱团》本拟于7月1日上市,但最初的封面上,漫画人物的肩膀处有“爱日”二字,韩寒担心被狂热民族主义者找麻烦,把一大批封面、海报收回来,损失了60多万元,遂拖到7月6日上市。他已经足够小心翼翼了,首辑文章就换了三分之一。《独唱团》的封面,做得像十年前的《天涯》,也有些像曾遭封杀的《民间》。首辑内容,除笔名为“咪蒙”的《好疼的金圣叹》够胆、够种且爆笑外,仅剩下韩寒的《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延续了“小说式韩寒”的言论尺度。其余者,包括我所敬重的周云蓬、罗永浩、林少华在内,皆是打擦边球,展示的能量不足万分之一。艾未未的《我脑》那张图片,比所有文章都强,他因声援“四川好人”谭作人被打得住院,脑中全是淤血。他不需要写任何一个字,就把证据展示完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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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K 遗憾的是,颇多可视为“公共意见”的文章未被允许出现于《独唱团》首辑。此前网上流传的一份创刊号目录中,冉云飞的《生命的滋味》、洪晃的《封杀是什么意思》、马一木的《我的舅舅及他的封杀倾向》、村上春树的《高墙与鸡蛋》、林少华的《之于我的共和国60年》、寒京的《金融海啸袭来的时候》、胡嘉岷的《与桃花源无关》等文章,未在上市首辑之列。《独唱团》首辑中的太多文艺作品,与安妮宝贝这种小资写作非常相似,语言含糊,无明确指向,纯就个人体验而流动情感,通篇读完,读者只能隐约感受阴郁、叛逆、另类的情绪,却搞不清楚作者究竟要具体表达什么,仅限于私人领域的臆想或自语。
PkDL\Nqe e::5|6x 不卑躬屈膝,不高亢蛮横 yE9JMi0 Y@eHp-[ 某些80后作家,还没一睹《独唱团》全容,就写好通稿,发往各报社,以“伪文学”为由,抵制《独唱团》及韩寒,已非就事论事,看样子是希望官方彻底封杀之,不留活路。政府能办到却不方便去办的事,被这帮人办了。的确,《独唱团》首辑不是当初的《新青年》,跟独立中文笔会主编的文艺网刊《自由写作》相比更在火力上差得远。然而,谁都明白,《独唱团》收到以亿为计的篇章,比我牛一万倍的人都砸稿支持,但为什么没有刊用?这是很无奈的事,正如韩寒所说:“从来没有哪个政权是被杂文写垮的。”他很清楚中国民间的激进思潮已进化到何等程度,但他在今天这个地位,摆在舞台的前面,其角色已被捆绑得够死够严的了,压力大得让一般人无法承受。令人称奇的是,他仍然坚持着,要把自己许的诺兑现出来,这就是“纯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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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o |+6Z+-.Hg 换作一般人,你要独立办刊,就得四处筹钱,到处找关系、找后台,请客吃饭,送礼呈情,也许什么都搞定了。但是,某天国保警察或者文化执法人员找到你,希望你不要办刊,或者不要办他们不愿意看到的刊物,你怎么办?你会犹豫,晚上翻来覆去地想后果,最终选择妥协,乃至退却和放弃。国家机器当中,在主管意识形态的领域,配备着数十万高端人才,这些人最大的能力就是掌控乃至侵入你的大脑。平日听广播、看电视、读报刊的人,也许没觉察出多么激烈的斗争,其实这斗争一直都在持续着,所有人都在戴着镣铐跳舞,而且被限定在早已划定好的“圈”中。
{DN c7G miS+MK" 这些年,我一直在关注韩寒,这种关注是要穿过他的眼睛,进入他的大脑,深度考量。我注意到,他比一般青年作家有着更多的信息渠道,倘若公开《独唱团》的收稿资源,几乎可被整理为“内参”。诸多上访者、反腐者乃至异见人士,视韩寒为知音、为希望、为寄托,被他的正直、聪慧与担当所感动;韩寒也从中感觉到了自己能力的有限和责任的重大。表面看,他很能将那种严肃的、激愤的情绪一一去掉,变通为快乐、轻松、无所谓。在我看来,这跟他的见识有关,他已看得太多,知道太多,自然也就不被一时一地的事情所局限,乃是放眼长远。一般人动辙崩溃、绝望、消沉,不是因为打击太大,而是因为见的世面还太少。
n!Y.?mU6 $pk3d+0B 11年前,人们在考虑着一个问题,韩寒是被“棒杀”还是“捧杀”?如今也有人提醒韩寒,不要被某些人和势力利用。这不免有些“划清界限”的味道,要韩寒分清什么事碰得,什么事碰不得,谁是良善之辈,谁是危险人物。我却没有这种警惕,虽然心里也清楚许多人立场各异,手段、技巧、方向不同。韩寒说得对,“无论你是一个普通人,还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是一个普通人”,在他眼中,全天下的人全是凡夫俗子而已,有那么多牛逼的敌人吗?有那么大难解的仇恨吗?这又不是文革中的你死我活,不过都是一根藤上的蚂蚱,可怜人罢了。这是看穿世态的悲悯之心,也是自我构筑的与强权平起而坐的自信,是真正的平等意识,既不卑躬屈膝,也不高亢蛮横。这就是公民的标杆,当代青年的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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