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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过年回家(2016)
白菜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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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6-02-13   

过年回家(2016)

一路向南。

据说高速公路已经修到离故乡三十里地开外,我们只需找一个恰当的路口下去,就成功避开往年堵车的大俗主题。

一念之间,错过恰当的路口,车子往沂蒙老区驶去。司机发出@#%&*……。刚学了一个英文单词叫:rode rage ,我一言不发。据说美好的婚姻都会产生三百次掐死对方的念头,依此标准,心头闪过第一百次嫁错狼的念头。

仪仗队员一样的白杨树排排掠过,手机导航引领我们走过地道小山村,其后进入连绵低山。司机开始放声高歌:这里的山路十八弯四小姐接上:这里的塑料袋满天飞侧目窗外,山地里,果然无数白色塑料薄膜。

我故乡已经在城镇化改造的路上找不到半点记忆里乡土的影子,若不是走错的这段路,我难得欣赏原貌的村落风景。而每一次山路颠簸,都让四小姐直呼过山车般的爽。小人窥探我的内心对我近身采访:你每次回姥姥家是不是心情很激动?我打开真实的我给她看:我年轻的时候总想着逃离故乡。四小姐说:我年轻的时候总想据着妈妈。

到了故乡,我又在一念之间错过恰当的路口。作为一名胡指挥,我下车查看哪个路口是进入我家的通道。其实怨不得我糊涂,城镇化建设把街道边的房子全刷上白漆,白茫茫一片好干净。这时候,两名老妇人骑车呼啸而来,老远呼着我姐的名字跟我打招呼,我的疑惑轻而易举被落实,一个老妇人说:看看,走娘家连娘家门都找不到。此笑话肯定会被老妇人的嘴巴广播一番,一想到她叫的是我姐的名字,这晕蛋的黑锅就由我姐来背吧。


街口一老男人,双肩萧索,背向而立,我认得出他是我家前邻。他在我少年的印记里,犹如恐怖片的男主角,吃喝嫖赌打老婆骂邻居,少时我总害怕我家的门关不好,他就跳进来作恶。现在,英雄末日狗雄黄昏,他不过是个可怜的老人,为我友善的确认了道路。

车子稳稳停在家门口,流水开闸,一大家子人列队迎接从南部山区旅游归来的我们。

一入家门,父亲就急着出去给我买咸菜。很多年前,人们说起西瓜,前面总是缀上我故乡的名字,如今风水轮流转,酱菜取代西瓜老人家成为故乡名声的新宠,坊间流传酱菜进贡到中南海。习大大是吃庆丰包子的,习太太是山东婆娘,不知道他家的餐桌上有没有一盘我故乡的酱菜?

父亲一买就是好几箱,让我带回去送人。我说:花你的钱我很心疼。父亲骄傲的宣布:不用心疼,我现在一月五百了!

原来新年里,父亲的工资又长了一百大洋。他们在迈向幸福生活的道路上腰杆又硬了不少。但我母亲的老粗腰却瘦了一些,她早前镶的下牙如一排半倒的老旧城墙,牙口不好令她吃饭不能饱腹。我劝她镶一口好牙,并准备掏钱赞助,我父亲气吞山河的表示:不用你赞助,你娘十口牙也镶得起!

一个瘦小的老太太走在院子里,她很少坐着,她要不停的走动,这样她的脊背就不会疼痛。这是我的大姨。2012年的夏天,她家院子里的老丝瓜垂到地上,一块红砖当臂膀托住了丝瓜。穿绿衣的我在丝瓜架下拍了一张照片,俨然青虫。记忆里的2012仿佛动荡岁月,快四年了,我又见到了她老人家。四年,敲击键盘的拼音笔误竟然是:思念。


大姨的三个儿子三根柱子也来喜相逢。我和做企业多年的三弟聊当下经济。我从聊天里看到一幅幅中国社会的图景。熠熠生辉的企业主他们开着宝马奔驰花天酒地其实背着巨额债务,等有一天银行催债还不上,一跑了之。和谐社会其实信任危机。某工厂老板生病入院,风声鹤唳,坊间流传老板得了不治之症,第二天,所有与之有业务联系的各路债主们纷沓而至,把工厂一抢而光,连根椅子腿不剩,人们生怕老板死了债务消亡,而那可怜的老板不过得了小疾而已。2016,信任危机经济崩溃的中国,大批的工厂店铺将倒掉,活着的老板们继续累成狗,人们将继续做着中国梦黄粱梦。

喝酒前,水从大坝的闸门下缓缓流过,喝酒后,话如潮水,漫过大坝流泄而下。这是我稳重的二表哥对我大表哥的评价。

酒后的大表哥喜欢拉着我聊天。做了半辈子农民的他如今投身到保险事业中去。某次外出学习还来到我住的地方。他在踏进这座城市后,车上导师说:东营将建成中国的第二个大上海。大表哥不乐意听了,心想你这是lao银(很久没听的故乡土话,骗人的意思),上海就是五十年趴窝不动弹,你东营要命也赶不上。因此他闭眼打盹坚决不听导师胡扯不看第二个光秃秃的上海。一路睡到另一个城市,睁开眼,导师又说:广西的北海将建成第二个香港。我大表哥又不乐意听了,这是欺负庄户人家不懂经济政治吗,他老早就知道李嘉诚这老狐狸跑了,李嘉诚跑了香港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小小北海猴年马月成香港啊。

终于到了学习的目的地,导师不再胡扯第二个某某。晚饭,大表哥第一次喝了一种叫牛栏山的二锅头,牛栏山灌下去,人蠢笨如牛有两个小时不能动弹…喝了假酒的大表哥在医院里醒来,吆,自己还活着!对护士说:再来一瓶!护士说:什么人说什么话,再来一瓶盐水!

虽说人无钱不如鬼,菜无盐不如水,大表哥银行里的存款肯定是三兄弟中最少的,他没心没肺的活着,看起来幸福指数最高。

十几口人,开席两桌。菜都上齐的午饭时分,不见了家中一员大将,我的小侄子。我弟媳摘了围裙去找孩子,好半天,小侄终于回来,但坚决不上桌,一人像壁虎一样贴在墙边,我一靠近,他就溜,和他说话,没反应。小时候那个跟在我身后为我拍照的皮小子如今长到一米八的个头,却成了个性内向拒绝和人交流的网瘾少年。

家里有wifi,人们用微信,镇上有快递,垃圾入箱,社会主义新农村一派好风光,却有无数个家庭的网瘾少年不知如何引导。自从电脑入户后,弟弟和小侄的关系紧张到一触即发,甚至升级到肢体冲突,当爹的在战争中毫不占优势。年前,弟媳也加入教育儿子的阵营中来,冲冠一怒把电脑屏幕打烂了。被强制从电脑前赶走的小侄并没有因此融入人群,两夫妻一筹莫展。我在电话里对弟弟说不要打孩子,少年逆反期,他拿起刀来杀了你都有可能。

弟弟一直希望我这个有点文化的姑姑去和小侄聊聊。但我一靠近,他就像惊弓之鸟,飞了,根本没有机会摸到半根羽毛。

午后,表哥们和姐姐一家陆续离开,家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我从老公给父亲买的糖果袋里中拿出一盒高粱诒来,父亲有低血糖,身边常伴甜食或糖果。弟弟说小侄最爱吃这个,我们本地已经不多见了。高粱诒是甜蜜的敲门砖,我对网瘾少年说:我比你还小的时候,你爷爷奶奶在街口开了一个杂货店,我没事就在杂货店里当小老板卖东西。有客人进来,指着一种糖问:高粱胎多少钱?山东秀才念半边,诒念成胎了。

我小侄的脸色不再那么紧张了。和少年的一场谈判绝对比一场生意还艰巨。这时候,我试着切入那个主题:我跟你妈说来,过几天她就把电脑屏修修或者换新的其实我并没有和弟媳沟通何时换屏幕,但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我坚信好孩子是鼓励出来而不是打骂出来的,我一生受益于幼年父亲对我的赏识,所以,我也会看到小侄的优点,我说:和同年龄人相比,你真是个特别懂事特别聪明的孩子,你小时候看着动画片就能把卡通人物画出来,我真觉得自己的侄子是个天才,我每次带你兄妹三人去超市卖买东西,你总是挑选有限的几样东西怕二姑花钱。我太看好你啦,但是一个天分很好的孩子整天在游戏里忘了学习,挺浪费生命的,也是你爸妈忍不住生气的原因…..

我摸到了小侄的羽毛,他拿着喜欢的糖果,耐心倾听完我软硬交错的一番话。弟媳表示要修好屏幕和孩子达成协议,双方必须遵守。

使命完成,走出房间,看见一直在外偷听的弟弟,我对他说:所谓青春期逆反,是父母和孩子沟通不畅,有了良好的沟通,孩子的逆反就不会太强烈。以后千万别打孩子了,你后悔他伤自尊。弟弟感激我帮他教导孩子。一句话没说完,他扭过头去,乘着半斤白酒的劲儿,掉下了眼泪。

我在写文字之前会喝下浓茶,茶这东西,深刻的进入身体,会让眼睛出汗。男人喝酒,酒这东西,大约使人除却伪装露出本真的一面吧。

不知怎么,我们聊到家里那只狗。宠物狗是弟弟的城中发小送给他的,生活在钢筋水泥的宠物狗在乡下度过了大约三个月的自由岁月后,只是好奇的衔了衔毒死的耗子,就一命呜呼。死前,弟媳给它灌了三个生鸡蛋救命,但还是没能把它从死神手里夺回来。以往每次电话,父母都会说起那只可爱小狗带给他们的欢乐。灭鼠祸及宠物狗,一度让母亲非常自责。如今说起来,弟弟从手机里翻出宠物狗的照片,那双水汪汪的无辜的大眼睛,看得人心都化了。弟弟给我翻着翻着,突然关了手机,一个人默默出了门。我还是看到他抹眼泪的一只手。

时光隧道里的年少,我们家养的笨狗死了,早上,我弟弟不肯起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哭。

如今我们迫不及待长成了中年,貌似盔甲满身锋芒锐利,我们内心还是个柔软的孩子。

[ 此帖被白菜在02-23-2016 04:20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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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佳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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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6-02-13   
菜菜不仅是个好写手,还是一个好教师!
鐡手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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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6-02-13   
社会百态,世事炎凉,尽在白菜字里行间……随你过年回家一趟,有收获滴说!

白菜春节快乐!
angela_whz 离线
级别: 军区司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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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6-02-13   
白菜见了婆家又回娘家,这年过得真有滋有味,羡慕啊。
现在吃什么不重要,趁过年亲朋好友团聚最重要。这时候是我们这些身居海外客感到最有遗憾的时刻。
angela_whz 离线
级别: 军区司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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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  发表于: 2016-02-13   
这又大又嫩的丝瓜馋S我了。上星期我也从中国店买到了丝瓜,我做成了丝瓜炒蛋。丝瓜很老要刨掉很多皮才能吃得下,而且要15刀一公斤。
lijiananhui 离线
级别: 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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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发表于: 2016-02-13   
看到最后,湿了眼。有兄弟姐妹,会有很多共同的回忆,很是珍贵!
现在很多孩子面临网瘾的问题,不仅农村、城市也很多。最近我也在帮朋友家的孩子从心理戒除网瘾,但很难,因为中国的孩子从小被压迫着去追求考试的名次,其本身是感受不到快乐的,这是戒除其他瘾最难得问题。  
紫瞳
白菜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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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发表于: 2016-02-14   
回 1楼(露佳) 的帖子
谢谢露佳夸奖,我和四小姐从不吝啬相互表达爱,沟通顺畅,所以她不太逆反。我弟是羞于表达爱人虽然不老但有老派家长的做法。
白菜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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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发表于: 2016-02-14   
回 2楼(鐡手) 的帖子
是啊,连续写了七年的过年回家了,每年相同又有些不同。
白菜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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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发表于: 2016-02-14   
回 4楼(angela_whz) 的帖子
15刀,的确太贵啦!南半球还是夏天呢。
的确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见到故人,和他们聊聊天,很亲切。
白菜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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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发表于: 2016-02-14   
回 5楼(lijiananhui) 的帖子
今天给我弟打电话,说孩子的表现好一些了,看来沟通起到了些作用。独生子女孤独,平时又是学习的机器,一旦进入游戏,家长教育方法不当,肯定沉迷其中,问题多多。
你是老师,说的很对!
小小鸟 离线
级别: 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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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楼  发表于: 2016-02-14   
喜欢白菜的过年回家,我也回老家过年了,与家人团聚,聊聊家常,确实开心,很久不回去,我下高速后,是真找不到回家的路,翻天覆地的变化,发展太快,为了GDP,家乡的绿色越来越少了。
白菜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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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楼  发表于: 2016-02-16   
回 10楼(小小鸟) 的帖子
绿色越来越少,真是这样了,记得没有规划街道以前,我家门前一棵歪脖子大梧桐,现在街道两边都是按标准栽种的植物,连丝瓜都不让种了,乡村正在消失,无奈。
阿平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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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楼  发表于: 2016-02-19   
跟白菜回家去!


呵,十八弯山路,,哈,你们去南部山区顺道旅游啦。
我这次回南加,本走着海边路,好看海边风景。后来停了一个小地方吃饭,再设定回家路,一个没留意,
直接打上俺家地址,结果导航给了条近路走------七拐八弯的过山道,我呀,吓得,,,以后不敢啦。
“十几口人,开席两桌” 我要看看你们的饭菜,我要看看你父母家的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村庄景色。可以吗?
传几张照片上来呗/////////,老想看看呀。我都梦过你家乡好多回啦。
你说你得益于你父亲在你幼年时的赏识。
以前看你的一篇文,你说你母亲是愤怒的母狮子(请原谅可能我没有原文原句】
你教育侄子的这几段,我看了老久。你知道鼓励孩子比打骂孩子更有效。
我觉得你不单是从你父亲身上学到智慧,而我又觉得,很多时候我们会从反面学到东西。
跟你相同的是,我母亲也似愤怒的母狮子,从来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骂,也不知道听在小时候
我的耳朵里,心里多么难过,自尊心多么受伤害。所以我对我自己的孩子从来不会恶言的。


随遇而安
白菜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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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楼  发表于: 2016-02-20   
故乡照片
阿平姐,我来了!跟着我一起回故乡看看吧!中国那么大,广东山东是一家!


过年回家,随手拍了一张,没想到派上用场了! 我们村里的街道都是这样的,从东西大街入口,一条条南北路都一个样,所以,回娘家找不到娘家也算正常。


2012年的照片,街道两边还允许村民自己栽种植物,远远的,俺父亲在等俺。



回到2016。我家大门。北方民俗,过年不仅贴对联还要贴过门钱。
  

过门钱

  
  
这是山东特产吧


 
老金姐弟



[ 此帖被白菜在02-20-2016 05:44重新编辑 ]
白菜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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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楼  发表于: 2016-02-20   
2011年过年回家,孩子们还小,我还年轻。





我小侄那时候比较搞笑

[ 此帖被白菜在02-20-2016 05:47重新编辑 ]
白菜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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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楼  发表于: 2016-02-20   
找了几张四小姐小时候的照片,寻找从前故乡的蛛丝马迹,那棵歪脖子梧桐树啊





  







井台边的小姑娘    
[ 此帖被白菜在02-21-2016 19:43重新编辑 ]
小白兔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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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楼  发表于: 2016-02-20   
顶着锅盖出来说一句,我咋觉得白菜老家现在的样子漂亮好多,看你抱怨,大概是觉得少了农村的自然天成?
白菜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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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楼  发表于: 2016-02-21   
回 16楼(小白兔) 的帖子
给兔子说个你家乡的事。青岛胶南一个靠海的村子,最近整村拆迁,老百姓原来的房屋一律放到,由开发商建成楼房,赶农民进楼。前期盖好的房子据说是豆腐渣村民不敢入住,若开发商良心发现,新的楼房到完全住进去,期间也要三年时间。这是我朋友的故乡,她回乡是满满的难过,曾经故乡的样子一去不复返,而且她八十几的老母亲因此外迁最终能不能住上楼房还是一回事。
胶南的农村已经走过了我故乡现在的样子,朝真正城镇化的道路而去。我的故乡还在第二个阶段,村里修路搞绿化家家自来水户户有wifi,干净整洁大有进步。
可是,那些毁掉的老宅砍掉的房前屋后的绿树,想来好可惜。还有,你是城市姑娘,我是农村散养的娃,长大后我们的乡情寄托在不同的地方。我也会收益于当下变化带来的好处,又矛盾于正在消失的乡村的自然天成。第三个步骤里赶村民住楼,可以说,是彻底的荒唐!
小白兔 离线
级别: 论坛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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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楼  发表于: 2016-02-21   
回 17楼(白菜) 的帖子
是,人的情结不一样。我家没有农村亲戚,所以我连去农村走亲戚的经历都没有。以前到过农村一次,真的不适应,所以我看你们家乡现在改造成这样,觉得很干净整洁。小马的一个堂姐家里有很大的农场,很多年前我们去堂姐家玩,堂姐带我参观他们家的马圈,好多的马,养着玩的。还牵出了两匹,驾上马车,带我兜风。坐在马车里颠的我啊,其他人都是真心高兴,只有我真是硬着头皮说喜欢。农场里的味道也不好闻,全是动物的屎尿味道,我想呕一个,又不好意思。堂姐家好大,但是风格是那种乡村古朴的,也不是我喜欢的。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好庸俗。
阿平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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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楼  发表于: 2016-02-21   
回 15楼(白菜) 的帖子
谢谢哈,白菜真爽快。贴图动作也快。这句:广东山东是一家,逗乐俺。
白菜你跟几年前一样啊,而且越来越年轻了。
那些山东特产编织品,是什么草或什么藤?
老金,,小女孩呀,一直以为多老呢。
四小姐太可爱了,想啃在电脑上的她。嘻嘻。这些照片经典啊。
看你第一张图,屋边的地,我就想着要种点菜呀花的。
看过一篇文评论海外中国人很多喜欢屋前后院种瓜种菜,说这是农民意识。又说是乡愁。
俺就是农民意识。

问题:这图里楼怎么跟其他楼不一样?
你父母他们还算农民不?没有土地怎么算农民。
这些整齐划一的屋是收走土地后的补偿?
图片:442.jpg
随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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