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log.udn.com/FOWNLP/3869281诗意如风拂过——读非马的《凡心动了》
文/冰花
台湾《文讯》2008年10月
马尼拉《世界日报》文艺副刊 2010年3月20日
非马的散文和他的诗一样,字里行间都充满了诗意。这也正如黄永玉先生所说“凡人写诗是为了求爱;诗人求爱写诗其实是为了诗。”
正如著名艺术家和作家黄永玉先生在序里所说:“非马是个奇人,是个写诗写散文的非马,又是个原子物理学家的马为义;还是个做雕塑和画画的美术家,这就似乎是个企图抢掠多行当饭碗的翦径强人了;一个充满怜悯心的强人。” 一般说来,一个人一生能做好一种职业就很好了,而非马却诗人、科技工作者、画家、雕塑家、散文家和翻译家,每样都做得最好,都闪烁著耀眼的光芒。众所周知,非马因卓越的诗歌而名扬八方,又因多才多艺和崇高的品格而倍受海内外敬仰。在浩瀚的书海里,能捧读他的散文集《凡心动了》,真是我的幸运。
读著一篇篇夹诗文字,通过那一点一滴不徐不疾的节奏,感受一颗充满博爱、慈悲、智慧、真诚、平和、乐观、与谦逊的心;了解诗人那崇高的胸襟和情操,使自己的灵魂得到洗涤精神得到滋润。从爱诗者的角度来看,此书把我带进了诗人的精神世界,接近了一个巨人的生活点滴,从而了解到了一些名诗的创作背景,和更准确地理解了诗的内涵。令人感动的是读罢此书,让我知道了非马不仅是一位才华卓越的诗人,更是一位非常乐观、和蔼可亲的平凡人。
一.才华卓越的诗人
非马的散文和他的诗一样,字里行间都充满了诗意。这也正如黄永玉先生所说“凡人写诗是为了求爱;诗人求爱写诗其实是为了诗。”作者对诗的挚爱令我深深地感动,从中让我找到了答案,为什么非马能成为卓越的诗人。那就是因为诗是他的最爱,诗是他生命的主旋律。这一点在多处文字里都能得到佐证。如在〈有诗为证〉一文里,非马写道:
“如果有人问我,我生平的「本行」是什么,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诗!』
我所从事的,也一直是科技方面的研究工作。但我自己心里明白,科技只是我赖以谋生的工具,诗才是我梦寐以求全力以赴的生活内涵。或者用时髦的说法,科技是冷冰冰的硬体,诗才是温暖并活泼我生命的软体。作为硬体,科技工作为我提供了温饱,也给了我观察事物领悟宇宙生命的知识与智慧。作为软体的诗则忠实地记录了我生命中的每一个重要历程,成为我的印记,像我在〈生命的指纹〉一诗中所说的:绘在我地图上/这条曲折/回旋的道路/带我/来到这里//每个我记得或淡忘了的城镇/每位与我擦肩而过或结伴同行的人/路边一朵小花的眼泪/天上一只小鸟的欢叫/都深深刻入/我生命的指纹//成了/我的印记。
会不会放弃诗,像许多同辈诗人一样,改写散文、小说或干脆下海做生意?我听到有声音在问。不会。我听到心中一个坚定的声音回答。散文、画、雕塑,这些艺术创作活动,固然也带给了我许多乐趣与满足,但在我心底,诗仍是我的根本,我的最爱,我的本行。有诗的日子,充实而美满,阳光都分外明亮,使我觉得这一天没白活,不管到底会有多少人读到我的作品。
我希望,有一天会听到人们在提起非马这个名字的时候,说:『这个人还可以,有诗为证。』”
从诗人的话里,我们感到他似乎是为诗而生。他对诗歌真挚的爱加上他极高的诗才与天分注定了他成为一位卓越的诗人。他对诗歌的热爱是那样的始终不渝,彷佛诗是流淌在他体内的血液,是他生命的泉源和力量,才使他的诗歌成就耀眼辉煌,使他的人生之花开得丰富而灿烂。从中也不难得出答案,他诗歌上的杰出成就和他对诗歌的爱是分不开的。
二.和蔼可亲的平凡人
非常赞同新加坡许福吉教授在本书的另一序言里对非马散文的评介:“他的散文可以比喻为水与山的结合:感性如水,温柔敦厚;理性如山,理直气壮。横看成岭,侧看成峰,皆成风景。”而在他那山与水的文字里,所表现出的对生活的乐观态度,轻松而真诚地再现在他那些温馨的文字里,从而我们可以窥视到他为人温柔敦厚的一面。
如非马在〈人在福中不知福〉中写道:“的确,我有一个和乐的家庭,一个同甘共苦的贤内助,两个值得我们骄傲的儿子及两个可愉快相处的媳妇。我们对物质生活的要求都不高,很容易满足。。。这种青菜豆腐般的恬淡生活,自然是我们有意识的选择。”这种对物质生活淡漠和知足常乐的人生态度,与诗人追求诗的完美精神恰恰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让这位诗坛巨人走下了诗的圣殿,来到了凡人之间,让人感到他原来是那样的和蔼可亲,有如他就是你身边见到的一位最普通最可敬最和善与最乐观的长辈。
再看非马在〈握手与拥抱〉一文中写道: “对拥抱,我的感觉不同。每次看到一对情人或久别重逢的两个老友热烈相拥的镜头,温暖之情总油然而生。我自己便曾写过一首叫〈每次看到〉的诗,想把“你”拥住用力“挤扁”:每次见到/春风里的小树/怯怯绽出新芽//我便想把你的瘦肩/搂在臂弯里/挤扁/道声早安” 。读后感到如春风拂面,柔情似水,又理智如山,真是让人爱不释卷,流连忘返。
非马如一本厚厚的书,他的散文只是这本书里的几页,非马的精神世界如浩瀚的海洋,我只见了一瓢,在此文里只说了点滴。
非马的散文集《凡心动了》让我动了凡心,真想飞到芝加哥,见一见这位才华卓越的诗人,看一看这位和蔼可亲的平凡人,去感受他的〈微笑〉〈握手与拥抱〉,和老师与师母一起听〈古典音乐〉和〈吉卜赛之歌〉,一起读〈写在大地上的诗〉,一起去参加〈诗人工作坊〉,再亲聆〈这是一首诗,那是一只苍蝇〉的教诲和指引。
在此,我想对非马老师说,你在序中说的:“在我想像的未来书城里,萧邦的钢琴曲在空中琤琤激荡,人手一册的读者们或站或坐,其中一位眼睛湿润、嘴边挂著微笑的年轻人( 不仅指年龄 ),手里捧著的,正是我这本《凡心动了》。这景象在我身上激起了一阵幸福的微颤,如我在〈爱的气息〉一诗中所描绘的:这阵温柔的风/想必来自/你一个甜蜜的叹息/此刻正诱使花儿/纷纷吐露芳香/并激发一阵阵幸福的微颤/在叶子同我身上/沙沙掠过” 这个梦你现在可以圆了。因为我就是那位眼睛湿润、嘴边挂著微笑、手里正捧著你的《凡心动了》的人。
2008年7月4日于美国
附注:《凡心动了》,花城出版社,广州,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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