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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一块心灵肥皂

一块心灵肥皂

Posted: 01-24-2007

那些打动人心的故事被称为“心灵鸡汤”，那些边干着家务，边聊着天看的电视剧被称为“肥皂剧”。而我把这段父母辈的感情故事称为“心灵肥皂”。

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你住的城市硝烟弥漫，你生存的空间只剩一点，你在人流中被推着前进，你的心灵染上尘埃。活得很疲倦，忙得很无奈，希望与失望交错上演，很累，想逃开。

我一周工作五天，休息两天。我一个月挣好几千甚至几万，可我总觉得睡眠不足，钱不够用。我于是好奇，上一辈人，在那只拿29块5的年代，在一周只休息一天的岁月，他们是怎么苦熬下来的？

我自由恋爱，我与他相守多年，我厌倦了他那张看过千遍的脸，我总谋划着逃出围城有个新未来。幸好我已经不是异类，据说上海被戴绿帽子的男人超过一半，并且离婚大战每天上演。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秒，而摆脱一个人，也不过几天。我可以很轻易地说，我爱你。我也可以很飘然地与你再见。

我于是更好奇，上一辈人，他们如何相守一生而甘之若饴？他们不说“我爱你”，他们说“我和她有感情。”他们不说“老公老婆”，他们说“小张，小李”。他们不是自由恋爱，他们是介绍人牵线，他们不叫“步入婚姻殿堂”，而叫“组织个家庭”。我仔细研究过那一辈人，他们在夹缝中生存，活在一个小心翼翼的年代.五四时期的青年尚有徐志摩一般的情种，郁达夫那样的浪漫，他们不吝对爱情的歌颂与赞美，并将爱情演绎成生死之恋。现代人的你情我侬，海枯石烂更是愈演愈似商战片，即便是情感，也待价而沽，期待在牛市卖出个最高点。而恰恰就是你我的父母，他们身处一个内敛的时期，羞于表白。他们用最平实的语言，书写着真正的爱。

都是凡人琐事，细碎到甚至几分钱，都是寻常百姓，说的是耳熟能详的语言，曾经有那么一大群原本不可能交错的轨迹在人生的旅途相遇并结伴，也许磕磕碰碰，也许摩擦不断，也许眼泪婆娑，也许笑逐言开。一路走来，竟过了生命的大半。

我现在已经相信，所有的婚姻都会遭遇一段飞来的情感，正如所有的电影都会出现撞车的镜头。所有的生活都高低起伏，正如所有的海水潮去潮来。轻易说再见，还是对曾经的日子有所留恋珍惜？也许看完这部“心灵肥皂”，你会有一丝被雨露洗涤后的清新。

你笑了，你泪了。你抛开了，你留下了。

“情愿不自由，就是自由了。”

这就是我对婚姻的理解。

也许亘古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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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导演在去说服投资方投一部风险很大的电视剧.

投资方说,你给我八万字,要我投1200万,给我个理由先.

导演说,因为好看.

我暗自称自己为妖怪,把那个原本对古装戏一点兴趣都没有的人,硬拉到我的世界里来.导演是绝对的现代时髦派,对以前慢吞吞的情感不来电.他称2000年前的故事,都叫古装戏.

我说,我更喜欢王贵与安娜.他手里揣我的书揣了一年,根本都没抬手翻一翻.

我说,哪天你上厕所的时候无聊了翻翻?

我说,哪天你拍戏累了的时候翻翻?

我说,哪天没有狐朋狗友邀请你烟歌达旦的时候你翻翻?

可惜,以上三种情形均未出现.

我估计,他上厕所的时候也抱着电话,他拍戏的空暇忙着恋爱,他根本就没有没人陪伴的夜晚.

对于这样一个忙着糟蹋生活的人,是很难静心欣赏这本书的.

有一天,他的恋爱又如往常所有无疾而终的恋爱那样行将结束.他的前女友临走前把我的书还给他,留了句:"真好看."

他很诧异地跟我讲:"象她这样不读书不看报的人居然说好看?!你什么层次啊?"

我叹口气说:"以前一直觉得她没什么文化底蕴的,单就分手的这句告别箴言,我就觉得她层次提高了.她跟你分手,真是明智的决定啊!"

他大笑.他已经习惯我的嘲弄了.当然在他身边的人,敢于嘲弄他的,实在很少见.

他为了拔高层次,也为了填补难得没有女人的空间,开始在飞机上翻阅我的小说.

然后有一天突然对我说:"我的层次也提高了。我很喜欢你的小说."

我说,对嘛!这才叫近朱者赤.你早几年认识我,现在说的话都可以变成"子曰"了.

他开始热衷向所有有钱人推荐,关键得有人出得起价钱买.我说,我若不靠这部书买下点房产,我不如捂在手里把玩.

我其实还真不为了钱,我舍不得卖.

我怕随便什么人来拍,糟蹋了我的情感.

那一段非常复杂的情感.

最后,他说,还是我拍吧.

我点头答应.因为,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听取意见.只要我说的有道理的,他都会采纳,他是我见过的最没有架子的所谓艺术工作者,或者说演艺圈里不耍大牌的那个.当然,他还不大牌.

当然,拍完我的书,他就大牌了.

他说:"赶紧的,你写个东西,书面的,让投资方看完愿意投钱.好厚一叠钱呢!谁愿意没事瞎糟蹋."

我写不出来.

我不会写文案.

他曾经写给广电部的故事梗概被我狂批为甘蔗渣,让人不想多看一眼.我都怕一个好故事因为他的大纲而被枪毙.但你又不得不承认,所有的文案,很难精彩.

有条理的缺乏可读性.

有可读性的缺乏实际内容.

有实际内容的三言两语说不情.

三言两语说清的,让你难有兴趣.

我就随便写两笔,它不是文案,只代表一种心情.

投不投钱,你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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