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VERY CHINA
2006-07-19
这两天虽然病着，心情暴愉快。这是给我所住的地方的电梯给逗的。
我住的舅姥爷家，位于广外医院附近的一座家属楼里。这座楼造型奇特。很高很长的一座住宅楼电梯分东西两头。第一天清晨到达的时候，我们绕着楼走了好大一圈到了东头上电梯。电梯不是层层停，而是停一楼半，三楼半，五楼半等。意思是，去九楼得下半层，去十楼得上半层。每半层一个长过道，然后各四家分个小楼梯。
进了楼梯，一大妈拿着抓挠，就是一老头乐，坐在电梯口摆的小桌后头。抬眼看看我们一群人，伸手按了个10。我们拖着行李七绕八绕绕到自己的楼梯口下半层。
到傍晚，我和劳工出去散步，到早上来的电梯一按，关了，没电了。舅舅带着我们到另一端上了另一座电梯。
等9点后咱们散步回来，从另一头上电梯，发现另一头又关了，再绕一圈去前头。
然后就落下心病了，每天一出门，俩人就猜测哪头电梯开呢？若碰对一次，俩人就跟出门撞彩似的，若猜错了，就嘻哈着往另一头跑。
昨天晚上看急诊，回来过了12点，从西头上，发现电梯没开，从东头绕，发现电梯也关了。傻了，只好一层一层往上爬。
中午从外头回来，进了电梯，大妈上下打量我们，问，几楼的呀？我习惯性伸手按了个10，被大妈的抓挠笃地一声敲在手背上，白着眼睛问我：“干吗干吗呢？不知道手上有细菌啊！没见我们都拿抓挠按吗？要咱们干吗的？卫生！卫生你懂不懂？电梯你也按，我也按的，红眼病不到处传啊！”说完使劲白了一眼我的红眼睛。我大笑，赶紧认错，原来偶的红眼病是按电梯按出来的。
有鉴于我态度端正，大妈又柔声问我：“暂住的吧？我告诉你，下午三点以后这个电梯开，记住别跑错了。”我问大妈，那您三点来吗？她一撇嘴，说，我早八点到晚六点的班儿。我说，那你早上在那边开吗？她说，早六点那边就开啦！那我说那这边呢？早上什么时候开？
大妈不乐意了，训斥我：“你这丫头怎么缺心眼儿呢？傻不拉叽的。不跟你说下午三点这边吗？都说好几回了，怎么记不住呢？”
我吓一跳，没好意思继续问，怕人骂我榆木疙瘩。我其实想问的是，早上上班高峰期，两边难道不同时开吗？但看大妈的意思，显然不会两边同时开。
我纳闷，出了电梯问劳工，为什么北京的住户这么可怜？明明是住在自己的地盘上，却要受莫名其妙的管理，而且大家还习以为常。这么大一座楼，每层住户超过20家，共近20层，两部电梯同时开放都够繁忙的，为什么要分时段，给住户增加麻烦呢？而且这楼也盖得不科学，每半层是通的，所以底层的电梯两边是隔断的，这边不开，到那边得绕半周。怎么这么不省事呢？
劳工回答一句：这是中国。中国不是为了方便住户，而是为了方便管理。所谓方便管理，就是说让管理者不出差错，电梯尽量少坏，不放一个陌生人进来，如果能把所有的通道都关上，其实是最方便管理的。
我又问，我们难道不会自己乘坐电梯？为什么要人替开？
劳工说，增加就业。加强安全防护。一个楼俩电梯驾驶员，全北京多少楼？而且，这些坐着的是谁？是大妈呀！北京的大妈多厉害！你一进电梯，人家就说你是暂住的。不把你归于民工行列，不把你归于收破烂行业，不把你归于装修工行业，不把你归于卖保险行业，不把你归于访友行业。你往电梯里一坐，能判断出来的是什么人?
我的确不能。
行行出状元，不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