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煮熟的鸭子,它还是鸭子。
我也打了一辆车,赶了过去。李村大集人山人海,我从人流中穿过。宋天打来了电话,“雷哥,赖广胜出发了,提溜着一个袋子,就他一人。”
我叮嘱他,“千万小心,注意周围。”
约半小时后,我拨通赖广胜电话,“赖老板,到了吗?”
“到了。”
“好!我在李村河二手车交易市场。”
“知道了!”他淡淡地回答。
宋天的电话也拨了进来,“雷哥,赖广胜的车向李村河方向驶去 。”
“我知道了。”我回答。
江峰的电话响了,“雷哥,哥几个到了,哪里见?”
“李村河大坝。”
我在入口处接了一帮兄弟,简单地说了几句,“江峰你先走,租一辆黑车,赶到望崂路一家夜来香茶社,在后门候着。”江
峰领命而去。
我们几个呆呆站着,身旁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二手车辆。几个老于世故的车贩子,不断凑到我们身边询问,要车吗?便宜!我们摇了摇头!
我们终于等来了一辆熟悉的车,黑色奥迪。我们躲到一辆车的后面。我让于豪拨通了赖广胜的电话,“赖老板,到了吗?”
“到了,你是谁?”
“不好意思,我是雷哥手下的小弟,他觉得这里的环境太复杂,让你到一家茶社里面谈。”
“哪家茶社?”
“你稍等,不要下车,有一位朋友,过去为你指路。”
挂了电话,我对大春努努嘴,大春跑了过去,很快钻进赖广胜的车里。车子往后倒了倒,驶出了市场,后面一辆摩托车也尾随着跟了出去。宋天的电话紧接着打了进来,“雷哥,赖广胜的车延着望崂路北上,市场接了一个人,没看清。”
“知道了。”我叮咛。心里一丝感动,真是好兄弟。
我和于豪拦下一辆出租车,以最快的速度超越了黑色奥迪,先一步在茶社里坐了下来。
在包间里,我喝了一口茶,于豪坐在外间一处角落,手里也端着一杯茶。
透过窗外,一辆车缓缓驶了过来,车里下来大春和赖广胜,再没其他人。
我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
赖广胜提着一只灰色棉布口袋,沉甸甸的。他的上身穿着一件黑色老头衫,松松垮垮,一条裤子皱皱巴巴上面黏满了灰尘,脸是灰暗的,带着悲催的神色。他摇摇晃晃随着大春走了进来,门前驶过一辆摩托车。
我倒了一杯茶递给了赖广胜,他没有接,只是用舌头舔着干裂的嘴唇,他费力地吞咽着唾沫,干枯的嗓音,“我的欠条呢?”
大春从他手里接过了袋子,翻了翻里面的钱款,冲我竖起了拇指。
我把欠条拿了出来,递给了他,他接了过去,匆匆扫了一眼,一把扯个粉碎。
他怒视着我,像一头毛发乍起的狮子,看情形似乎要吃掉我。我悄悄做了个手势,大春拿着袋子溜了出去。
我喊了一声,“服务员,上壶好茶!”趁服务员进来的空档,我一个箭步迈出 ,反锁住房门,径直往后门奔去,于豪紧随其后。
外面的车子早已发动,我俩钻了进去,车子一阵轰鸣,扬长而去。
我打了个电话给宋天,“撤!”
黑出租一直把我们送到海云庵附近,才调头离去。宋天也赶到了。我们寻了一家何记牛排馆坐了下来。我替每人叫了一份米饭,一份排骨,一碗汤。刚坐下,大春抱来了琅琊台酒。于豪站了起来,兴奋的摩拳擦掌。我示意他们坐了下来,指了指桌子底下那一大捆钱,“想玩命是吧,今天谁也甭想喝酒,吃饭!”
说完,我低头扒饭。几个人也泄了气,不说话,闷声吃饭,只听得见呼呼喝汤的声音。
饭毕,我打了个电话,“喂!陈松!陈老板吗?”
陈松不耐烦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又怎么啦!不是告诉你我在上海吗?”
我压低声音对着话筒说:“陈老板,你误会了,钱一分不少要回了。”我听到了话筒里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人从床上掉了下来,砸坏了椅子。反正我听见的是陈松龇牙咧嘴倒吸气的声音。“你说什么?钱要了回来。你等等,我马上过去。”
我有些诧异,“陈老板,你不是在上海吗?怎么过来?”
“我坐火箭,快说,在何处降落。”陈松兴奋的开始胡说八道了。他压根就不曾离开过青山市。
我告诉了他的地址,他飞快地赶了过来,真是神速!
见到钱袋子,他一把搂在怀里,不断亲着,嘴里念念有词,只不过听不清楚说些什么。
我提醒他一句,“陈老板,当面点清。”他如同梦中惊醒,连连说,“不用点,不用点,哥几个我还信不过。”然后又好爽地说,“走!跟哥去大酒楼里用餐,吃这破饭,委屈你们了。”
说完自顾自往外走。我赶忙起身把他拦住,“陈老板,你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
他一愣,猛拍一下脑门,讪笑着:“瞧我这记性,把这茬给忘了。”
他从车里拿出一皮包,点了十万放了进去,然后把布袋扔了回来。大春赶紧捡起,也揣进怀里,紧紧地。
陈松把我叫了出去,拍拍我的肩膀,大气地说:“我说你行,你肯定行。是不是八强出面了。”
我点点头。他又接着说:“明天见个面吧,有一张比较大的欠条给你。”
我说:“可以,等我休息几天再说,等我电话!”
陈松满意离去。
回转身,我拍了拍巴掌,“听好了,每人一份,伸手拿吧!”
没人动手,是不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尚在梦中。
我先动手了,我拿了一万,揣进怀里。他们个个恐不拉人后,纷纷下手,把钱捆在了腰间。
看看夕阳渐落,又要散了,几个人一起鼓动,“雷哥,喝点酒吧!”
“不行!”我拒绝。“想喝,明天到大春家里喝 ,顺便看看大姐!”我看了一眼大春,他也猜到了什么。
-------------------------------二十章:猜猜我是谁
回去的路上,我拐进一家快餐店,买了几条炸鱼,胖胖的阿姐笑着说:“你这么大的块头,就这几条咋能够?来根酱肘子吧!你看这面相多好,油汪汪的,咬一口肥的流油。”
我笑笑摇头。上楼梯的时候,夜色降临,楼道里的一切尚可分辨。却有一种沙沙的声音从上面窜了下来,蹭了我一下,下去了。可能觉得不对劲,又窜了上来,晃得我眼花缭乱。我截住了它,它咬住了我的裤腿,低头一看,惊喜万分!黑猫!我蹲了下来,它喵喵叫着,满眼的泪。我想抱它,它闪躲,上了一个台阶,回头看我,又上了一个台阶,再回头看我,样子甚是焦急万分。然后,一溜烟不见了。我心里一紧,莫非家里出事了。我冲了上去。房门虚掩,小黑在里面愤怒的大叫。我猛推开门,惊恐的一幕,房梁下杵着一人影,单薄消瘦,脚下踩这一方凳,脚尖踮起,再踮起……。
我飞起一脚,咣当,凳子飞了,人影落地,噗通!随后,一声女孩子的呻吟,唉吆!唉吆!小美!我急步向前,抱她起来,她用力推开我,愤怒地吼道:“你干什么?你想害死我!”
我气急败坏,脱口而出,“你……你已死过一回了,你还想死?”
“啪,”他吐了我一口唾沫,你神经病啊!“谁死过一回了?你才死过一回呢?”
“那……你刚才在干嘛?”我不甘心。
她突然凑到我跟前,手里捏着一根细线,一字一顿,“换——灯——线!”
妈的!我狠狠吐了一口,“你们……你们是在玩我。”
“谁?谁在玩你?”
“还有它? ”我指了指小黑。
小黑蹲坐在角落里,我走过去把塑料袋里的鱼全部到在了它的头上,它傻傻的一动未动,一副无辜的表情。
我回去把房门关上了,小美在外面踢了一脚,带着哭腔,“你陪我凳子,你把它踢坏了。”
我在屋子里回了一句,“你活该!谁让你没事老爬那玩意!”
声音很小,没想到她听见了,瞬间,她像一头盛怒的母狮来回转着,嘴里念念有词,“你咒我!你咒我!”
砰!一声巨响,又一声巨响,不知拿的是什么东西,房门快要被砸碎了。
我颤抖地拿起了手机,拨通了赖良的电话:“喂!谁呀!”慵懒的语气。
“是我!小雷!你的租房客。”
“知道是你,什么事?”
“你快来看了看吧,小美把你家的房门都咂坏了。”
“小美!那个小美?”她吃了一惊。
“就是你以前说的那个小美……”随后,我有提醒了他一句:“把钥匙带走的那位。”
哈!哈!哈!话筒里传来一阵阵阴阴鬼笑,“你说的是她呀!她现在不是在殡仪馆里躺着吗?”
“不可能,她现在就在这里呀!你听……。”我把手机贴在门上,咣咣的砸门声震耳欲聋!这么大的动静姓赖的不会听不见吧!
我对着话筒说:“你听见了吧。”
她讥哼哼的声音传了过来,反问了一句,“我听见了什么呀?小伙子,大姐不客气地对你说,你该吃药了,你患了妄想症了,到医院看看吧!”啪!挂了!
小美一刻不停歇地砸,一个柔弱女子疯狂起来真是像座山,沉重的让人难以呼吸。
我大吼了一句:“不要砸了,我要报警了。”没想到,小美更加疯狂了,门板被砸裂了一条缝,而且缝隙不断在扩大。我感到惊恐不安!我拨通了报警电话。
民警同志真是神速,几分钟不到,楼下警灯闪烁,警笛长鸣。小美也停止了她的疯狂举动,一切也都安静了下来。
门口有敲门声,警察来了。这下好了,让警察收拾这个无良蠢货。
我打开门,跑了出去,把警察迎了进来。屋里没有灯,黑越越的,警察打开了强光手电筒,在我脸上照了照,询问:“谁报的警?”
我举手回答:“是我!”
“谁砸的门?”
“是小美!”
“那个小美?”
我指了指她的卧室,“邻居!”
“砸坏的门在哪?”
我辅助警察的手电筒照射在门上。我在看,两位警察同志也在看,“在哪儿?”他们问。
是啊!在哪儿?怎么我也找不见呢?哦!我想起来了,门里面有一条缝隙,刚刚砸的,总不会也不见了吧!
我把警察同志请进了里屋,借着手电筒的光我们几个人上上下下仔细查看,还是一无所有。我的额头冒出了细汗,警察的两只手电筒同时照射了我,刺眼的光令我头晕!警察同志不耐烦了,查了我的身份证、居住证后,严肃地说:“报假警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下次要注意!”
我低着头,抹着汗,“对不起!对不起!”
送走了警察,我关上了房门,我突然想到了鱼,对呀!鱼总不会也是假的吧?我掏出了电话,想再次报警,我要告诉他们鱼的故事。不过转念一想,又放弃了,不就是几条鱼吗?我叹了口气爬上了床,今天的事真是有点邪乎!
一夜未睡,就盼着天亮,那种煎熬,就像有人一根根拔着你的头发,黑发落了一地,头皮上渗出红的血点子,痛苦又迷茫。
天终究是亮了。客厅里鱼还在,不曾动过。我把它重新捡起,选一条大一点的,放进嘴里嚼了起来。带着浓重的鱼腥味,我下了楼。
打开手机,一排排留言,全是大春的。“兄弟,家里出事了,你快过来。老地方见。”
清晨第一件事就让人不舒服,加上昨夜一宿未睡,感觉疲惫又凌乱。
我赶到劳务市场,见到几个人围在一起,中间还有一妇女。我走进一看是大春的媳妇。我打起精神走向前去叫了一声“大姐。”
大姐泪如雨下,抽噎得不成片了。我怒指大春,“你又欺负大姐了。”
大春面色尴尬,“兄弟,哥哪里敢呐!是你大姐的饭碗被别人砸了。”
“谁?”我有一种无名的火,“谁敢?”
大春一边安慰着媳妇一边对我细说,“你大姐在东安路附近有一处卖菜摊位,每天都去西柳庄蔬菜批发市场进货,今天早上三轮车被偷了,还有满满的一车蔬菜。”
说这话的时候,大姐止住了哭,补充着:“本来我要走了,拉了一样东西,我寻回来的时候,车就没了。”大姐满脸的悔恨状。
“几点丢的?”
“凌晨三点。”
“用得着这么早吗?”我吃惊。
大姐叹了口气,“这还算是晚的,去晚了,好一点的菜就没了。”
我不禁感叹,“大姐,你真不容易。你咋不叫大春帮你忙呢?”
“嗐!你春哥每天和你挖沟砌墙累得够呛,回来睡下就像死猪一样,我不忍心叫他。”大春媳妇一脸的慈祥。
我看了一眼大春,“我们每天都在挖沟砌墙吗?”
大春不说话,躲到媳妇后面。见他一副落魄样,我也就没再难为他。我叫了一声,“大姐,你不必难过,你不是有我这个弟弟吗?弟弟一定会把车给你找回来。你现在就带我去看看你丢车的地方。”听了我一番话,大姐脸上的乌云算是过去了。
我们打了个车来到西柳庄,市场上人声寥落,有几辆大货车还在卖剩下的菜,还有几个打扫垃圾的清洁工在来回穿梭。
在一处雨棚下我们站住了,大姐指着一偏僻角落,说,“就在那。”
我一看笑了,那真是个好地方,一整块广告牌从雨棚的顶端垂了下来,正好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也给贼提供了绝佳的偷盗时机。
大姐不甘心,冲着广告牌说了一句,“这是前几天被风刮下来的,以前根本没有。今天早晨来晚了,就这有地方,就……”
“就送给小偷了”我接大姐的话茬打趣。
我看了一下表,“大姐,你有福气,今天是李村大集,那也是贼们销赃的好地方,幸运的话,我们能把车找回来,还能把小偷打个半死,是不是兄弟们!”我回头冲他们喊了一句,这些好汉们个个摩拳擦掌,脸上则洋溢着一种好斗的激情。
我又对大姐说,“你有这么多好弟弟,还愁啥?天上飘过五个字,这都不叫事。”
大姐笑了。众人也一起跟着笑了。
我们马不停蹄赶到李村大集。
这里商铺林立,人潮汹涌,不愧有胶东第一集的美名。到了二手车交易市场,我简单做了一下分工,大春和大姐一伙,沿着市场仔细搜寻,发现情况就打电话。我、江峰、于豪、宋天一伙,我在他们耳边悄悄说了一番话,他们点了点头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
我们散开了,相互之间隔了一段距离。
这里的路两旁停满了旧三轮,也夹杂着电动车,还有横七竖八一大片自行车,摩托车。买二手车的人不少,熙熙攘攘,有人在低声交谈,有的在高声谩骂,相互之间脸红脖子粗,就差动手了。
我也在看,我看的不是三轮车,我在看每个人的双眼,我希望用我凌厉的眼神去和猥琐的人发生碰撞,令他的目光在瞬间熄灭,移往别处。我信步走着,不急不躁!我审视着一双双眼睛,大多是热切地目光,都想着早早出手三轮车,早早回家。这不是我的目标。
迎面我看见了大春两口子,满脸的失望,看来是转遍了整个市场。我闪在了一旁,没和他们说话。
我继续走着,途中点了一根烟,我发现了目标,也就是说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人。他蹲在了三轮车的后面,不仔细看,难以发现。戴着一顶棒球帽,帽檐很低,遮着眉毛。我走向前去,拍了下三轮车,他吃了一惊,抬起眼,四目相对,只一秒,快速移开。我清了清嗓子问:“多少钱?”
他没有动,声音极低,明显压抑着,“八百。”
“操 !”我冒出了一句脏话,“比你这辆好的才要五百,你卖的太贵!”
他不说话,把帽檐扯了扯,几乎盖住了眼。我蹲了下来,与他面对面,“我只有三百,你卖吗?”他把目光移过来,死死盯着我手里的钱。
这时人群一阵骚动,我听见江峰、于豪大声的呼喊,“站住,我们是警察,抓住他——偷车贼。”我俩同时站了起来,我看见宋天向我这里奔了过来,后面有两人紧追不舍,人群闪出了一道缝隙。这位买车的大哥眼里流露出一丝慌乱。突然他飞快抓起我手里的钱,转身跑了。他一个跳跃飞过一辆电动车,又一个跳跃两辆自行车,这么大岁数了还身轻如燕!我不禁赞叹!他窜进了一片树林里,估计用屁股尿流这个词来形容他再恰当不过了。江峰三人顺着他远去的背影又追了一阵,才笑哈哈地走了回来。我们几个人围着三轮车转了一圈,都说不错,估摸着七成新左右。
宋天兴奋地说:“这辆车和我姐丢的那辆差不离,太好了。”说着坐上了驾驶座,打着火,发动了车,发动机一阵轰响。
我对宋天说,“你快走,把车送你姐家里去,这地儿不能多待。”
宋天点点头,轰了声油门,调了头离去。我们也迅速离开了那里。
-----------------------------二十二章:和你开个玩笑
在车上我昏昏欲睡,手机响了。话筒里传来大春焦急的声音,“兄弟,在哪儿?我和你姐遍寻不着你们。”
我打了个激灵坐直了。怎么把这俩口子忘了。我带着歉意,“春哥,你和我姐回家吧,宋天已经把三轮车送回去了。”
“什么?你说什么?三轮车找到了。”
“我说是啊,快回去吧!”
“好,我马上回去。”
我又开始哈欠连天,眼里流泪,我对司机说,送我到瑞昌路吧,我在哪里下。出租车拐了一个弯,沿着九水路南下,低达瑞昌路,我下了车。江峰和于豪也下来了,我阻止他俩,你们别下,回去吧,剩下的时间自由支配。
于豪说,“雷哥,你住哪儿,这么长时间了,我们都不知道你住哪。”
“我们很想去拜访拜访。”江峰插话。
“免了,那里庙小,容不下二位恶神。”我戏谑道。
“你总的告诉我你住的位置吧!”于豪不甘心。
我指了指路对面那栋老楼,“那,就那儿。”
于豪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雷哥,你不会是哄我们玩吧,你的公馆怎么也得像皇宫那样气派,旁边再配上妖女为你打着扇子。”
“妖女?”我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知道。”
“哈哈,雷哥,越说越像真的了。”
“不过,哥给你说这事真有。”我鼻孔朝天、神乎其神。
于豪仰天大笑,拍着胸脯豪爽地说,“如果有,我抓她做老婆。走现在就去。”
我急忙拦住了他,“来早了,如果想来,夜里两点。”
“为什么非要在后半夜呢?”于豪满脸的疑惑。
我有模有样为他解释,“那个时候,天上有北斗星照着,妖女才会现身,但是鸡叫前她必须离开,这个时候你来捆住她,她就走不了。”
“你为什么不捆住他?”哈!这傻小子上套了。
“我……我已经捆了一个了。”我决定玩到底。
于豪“哎呀”了一声,明显打了寒颤。小样,在白花花的太阳底下,你都熊了,明天的那个时辰,非吓尿裤子不可。
江峰也是胆小鬼,此时却斗胆问了一句:“这事真的假的。”
“真的,”我肯定地点了点头。回头我问于豪,“怎么样,来不来?”他不说话了,哑巴了。
出租车司机在车上听得一愣一愣的,也插了一句,“哥几个,你们是超人吧,现在不玩人了,改玩妖女了。”
“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一块玩?”
司机慌忙摆手,“不敢,不敢,我晚上跑夜路碰的还少吗?”
看来是同道中人,一听就听出苗头来。
于豪见人人都这么说似乎相信了,问了一句,“我怎么来?”
“你朋友不是有面包车吗,借他一用,再叫上宋亮。江峰你也来。”
江峰趴到我耳边悄悄问了一句:“雷哥,明天是不是有事要办。”我冲他眨眨眼。江峰就是江峰,去了胆小,机灵劲够用。
“怎么样,想通了吗?”我继续刺激于豪。
于豪开始吞吞吐吐,“我怕……我是怕睡过头,起不来。”
我拍拍他的肩膀,“这事你不用但心。一切有江峰负责。记住凌晨两点不见不散。”
其实,明天真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