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说的对,我以前确实不是一个会因为玩而旷课旷工的人,我也确实一直忙的头脚不分。但现在,好像有所不同了。虽然不信,但心里总会想到两天前医生的话,“别担心,抑郁症就像普通的感冒一样,和它遭遇也很正常。我当然也不建议你直接吃药,但像你所讲的情绪失控也是很可怕的事。一个星期,如果再出现伤害自己的行为,必须立刻开始用药,回来复诊。一个人在外很不容易,想办法放松下,看能否靠自己来调整调整。”
从医院拿着药走出来,我给大怪物打了电话,她正在休假中,缩在上海的某张沙发里看她没完没了的美剧。
听到抑郁症三个字,大怪物哈哈大笑,怎么可能。
是啊,在别人眼里,我是一个多么阳光普照的人类啊,工作孜孜不倦意气风发,工作之余还经常拉丁瑜伽外加游泳和摆弄乐器。但只有我心里知道,自从2007年3月和H分开,我的生活中再也没有过真正的快乐可言。但自己的选择,打落牙齿和血吞了也是一句不悔。只是,身体和精神却不能任由我控制,终于开始抗议。
我没再跟别人提起抑郁症这个东西。
订好机票后我跟怪物打电话,“我周三下午的飞机到上海。”
怪物说,好滴,我去接你。
我说,我自己坐大巴就好了。
怪物也不客气,说,那行,你坐到静安寺,我们正好可以在久光买点吃的。
到了,很顺利。买了一堆吃的,我跟怪物说,你家通地铁吗?我们坐地铁回去怎么样?
怪物说,行啊,就在中山公园那站。
我想念上海的地铁。已经整整两年零五个月,我没有坐过上海的地铁了。
中间有几次到上海出差,第一次是08年10月,降落在虹桥机场;我看着这个陌生的机场待在自己曾经熟悉的城市里,我忽然意识到,时间就是这样流走的,当一个人心心念念积攒着生活费来打一张火车票,而且不舍得要卧铺,换来看一个人的机会,与这样轻松地两个小时就达到,感觉会相差太多了。
走进地铁站,看着一个个卖小食卖杂货的铺位,还是那熟悉的扶梯,熙攘的人流,但身边已不再有那个人。我想起我和H在地铁站拍的第一张大头贴;我想起我站在扶梯上一阶扯开H的衣领,他委屈地把衣领遮严,大喊,“抓流氓啊!”,人流纷纷给他以白眼,我好想笑,可是当我看到那花花的路线图赫然印着“张江高科”几个字,我还是落下泪来。车开到人民广场站,我仿佛看到H穿着白T恤,拖着我的箱子,扶着栏杆,望着我笑。多么清晰的眉眼,却只能是3年前,2006年的7月,我们的第一面。